闻言,吕书侬破涕为笑,亲吻着他。“相信我,你没有对我很坏。”
她忽然想到,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高中时再次见到章为晔后,她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向他道谢。尽管早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是她始终耿耿于怀,而且不断告诉自己,就算被当作神经病也无所谓,几乎成了跟踪狂。
刚开始她只是想,反正这样看着、看着,迟早有天她会有法子说出口的,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也不知不觉越来越长。
她总是看到章为晔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默默地莳花弄草,外表冷漠且不与人亲近的他,唯独在那个时候,会对那些花草们露出温暖的迷人笑。
而她,就是被他那不经意的温柔吸引住了。
最近书侬姐真是有够奇怪的。
盯着不远处的顶头上司,丁丁一头雾水。像现在,书侬姐就坐在那儿发了好半天的呆,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
沉醉在过去的回忆中,吕书侬看着镜中胸前的项链,笑得痴傻。
“拜托,书侬姐你不要再笑了啦,好诡异喔!”受不了的丁丁率先发难。此时电话响起,她伸手接听,“宇文律师事务所……书侬姐,你的电话,是周律师。”
本来美好的氛围一下子遭受破坏,吕书侬不太甘愿地接过话筒。
“等一下?大概什么时候?下午四点……好,我有空,待会儿见。”吕书侬挂断电话后,收拾好数据便向丁丁道:“我出去一下,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咦?”丁丁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吕书侬抓着公文包冲出门去。
瞧着她仓卒的背影,丁丁想到方才那通电话,再想到她今日一反常态,沉醉在粉红色泡泡里的样子,该不会是……
“书侬?我不得不说,你太天真了。”
“咦?”
事务所附近的一间咖啡馆内,吕书侬和周邑初谈论着有关案子的事。
吕书侬这方首先以“两人虽有交往事实,但不代表男方可藉此予取予求”提出责难,然而周邑初听了却是脸色一整,冒出方才那句话来。
“首先在男方用强这部份,你有证据吗?”
听他如此一问,吕书侬啊了一声。
周邑初继续道:“就算她在过程中说过‘不要’好了,你又怎能判断那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基本上,在那种时刻,女方同意和男方一块进宾馆就足以引起争议,你没有证据,单凭一面之词就说男方用强……别说警方那一关,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
“周邑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女方自找的罗?你这个论调和女人被强暴要反省自己穿得太暴露的沙文主义有啥不同?”
周邑初吐了口气,“我只是提出任何有可能的论述而已……侬侬,我们都不是当事人,这凭片面之词就相信他人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改得掉?也许我的委托人为了前途舍弃恋人很过分,但利用往日曾有的亲密关系而说那是强迫的陈小姐,老实说,我也不认为她理直气壮到哪里去。”
吕书侬手握拳,咬着牙没说话。她不否认有一部分周邑初说得对,不管陈小姐所言是否为真,她没有证据就是没有。坦白说,这件案子对她们而言太不利,连当众强吻都有判决无罪的案例存在,何况是这种站不住脚的案子?
明白归明白,可是在感情上,吕书侬还是无法接受。
见她苦着脸陷入沉默,周邑初摇头苦笑,“抱歉,我话说得太重了,只是看你戴着那条我不曾见过的项链,忍不住就想欺负你一下。”
吕书份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在无意识间把弄着胸前这条粉色项链,像祈求着什么……
她脸色一红,“不,你说得没错,的确是我们这方太轻率了,我会再和委托人谈谈的。”
说罢她起身,却在这时发觉自己搁在桌上的左手被人握住。
接着周邑初问道:“那个男人爱你吗?”
“啊?”
“他爱你吗?”
吕书侬愣住了,对他抛来的这问题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抑或是怎么回答比较好。
章为晔爱不爱她?“当、当然……”
本该是自信满满的回复,可是好奇怪,她开口说来却只觉得十分无力。
她这细微的颤动没有逃过周邑初的法眼,他嘴角一勾,“那,有我爱你那么爱吗?”
这是要她从何比较啊?吕书侬张大嘴呆住,“这又不能比……”
“为什么不能比?侬侬,我了解你的个性,假使那个男人够爱你,你今天不会给我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周邑初说着,终于放开了手。“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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