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她依旧摸不清他的底细。
“我的手机呢?”想不通的事,她也不打算挤破头的思考,随即转了话题。
问完话,又被他强硬地塞了口饭,她不依地扁起嘴。
“你的手机我收着。”梅友弦垂眼看着便当菜色,夹菜的动作非常熟练,等着再喂下一口,问:“你拿手机要干么?”
“我要跟公司请假。”喂,他是集团总裁,不去上班也没人敢对他怎样,但她不一样,只是个软体程序设计师,手头上有正赶着的案子。“而且,我要跟我同事联络,请我同事过来照顾我。”
“你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这里有我照顾你就够了。”他动作飞快,瞧她话一说完,菜立即送到她嘴里,完全不给她抗拒的机会。
“我跟你不熟。”她不快地瞪着他,用力地嚼着菜,假装现在啃的是他的肉。
“慢慢的就会熟了。”
“……”霸道、恶劣!“你不用工作吗?”
“当然要,晚一点,等你睡着我再回去工作。”
须欣余乖乖地再咽下一口饭。“你看起来不像这么好的人。”这句话,要不是在假装忘记他的情况,她还真的说不出口。
梅友弦微挑起眉。“那是因为你忘了我。”话落,睿智内敛的黑眸锁定她脸上每个可能泄露真实情绪的细微表情。
真敢说呢~~全都是他自己少根筋误解她失忆的好不好——虽然她也没否认就是了。她可没忘了他,把他所有恶行都牢牢记在脑袋里!
冷漠无情的工作狂,新婚隔日就上班,然后她至少有一个月没见过他,再然后,一个月也碰不到他一面,打电话到公司给他,也不见得找到他,更可恶的是,他竟然——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她不要再想了。瞧她眸色突地黯淡下来,梅友弦敏锐地察觉。“怎么了?很不舒服吗?”他很自然地把大手移到她胸口上。
她吓得赶紧将双手护在胸前。“你要干么?”
“帮你看看有没有异状。”口气理直气壮到好像谁敢拒绝他,谁就是天地不容的世代罪人。
须欣余抿起嘴。“我跟你不熟,你不要乱碰我。”
他闻言叹了口气。“好吧。”
“你回去工作吧,我自己吃。”
“不行。”
“你……”她用力地再叹了口气。“我觉得很奇怪,我记得我所有的记忆,却唯独不记得你,而且我记得我是和朋友住在一块,为什么警察是通知你,而不是通知我朋友?”
她决定让这个谎言再继续扯下去,扯到他无话可答,然后自动闪她远一点!等到她伤好,案子搞定,她才要用全新的面貌跟他见面,狠挫他的锐气!
“……车祸发生时,你的手机没电,但你的包包里头有你的身分证,而身分证上的配偶栏填着我的名字,不通知我,通知谁?”梅友弦缓缓地解释,精锐的黑眸审视着她的反应,然后确定,她根本没失忆,因为她错愕得太自然,那是一种连贯性的思考,不像记忆有阻塞的样子。
但他不动声色,先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把戏再说。
须欣余瞪大眼,总算恍然大悟。
三年前,留下离婚协议书后,她离开台湾回美国,两年前回来,台湾换发新身分证,她也没换,配偶栏包括住址都没改,难怪警察会联络他,呿。
“可是,我们又没住在一起,哪可能是夫妻?”继续拗,继续假装不认识他,继续耍任性逼走他。
他顿了一下,还在演他顺着她的问题编了个答案。“……我们之间有了点误会,所以……你搬出去。”事实上,他至今依旧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丢下离婚协议书离开他。
“什么误会?”他要真扯得出来,她就叫他一声老公!
“什么误会都不重要,因为那只是一个误会,重要的是,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就够了。”这是他的真心话,以往没说,以为她会懂,但他发现,他不说,她好像从没发觉。
须欣余瞪大眼,心在跳颤,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爱你。
“说谎。”她扁着嘴,泪水很不争气地在眸底打转。
从相识到结婚,到她毅然决然离婚,从没听过他说爱她。
“……欣余。”他不舍地轻触她苍白的颊。
“你走啦,我不要再见到你。”她瞪着苍白的天花板,努力地想要把眼泪全数收回。
不要以为现在随随便便说句“我爱你”,就可以当成免死金牌赐他无罪。
“那可能没办法,我是你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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