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甩掉他的影像,站起身,却感觉脚步飘浮,她晃了下身子险些绊倒。
突地,一只有力的大掌扶住她的腰际,她抬眸看着高姚的男人,美眸半眯。这个男人也像左聿。
她唇瓣扬起一抹笑,内心却恼着。不是想摆脱他才来热闹买醉吗?竟然开始把他的影像跟他人混乱重叠。
“醉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男人的声音极富磁性。
“不,我还不想走,扶我上楼。”柯以晴发觉意识已经茫然,她自然地靠着陌生男人的肩膀,喜欢他身上的气味。
男人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走往螺旋式大理石楼梯,缓缓步上楼。
别墅二楼有数十间华丽客房,可供人自由休息,可挑选中意的牛郎提供特别服务。早晨,柯以晴醒来,感觉宿醉的头疼,她有些困难的自床上坐起身,却感觉身体也酸痛不已。
她一手抚着额头看着华丽却陌生的房间,一时错愕,然后便发现欧式床铺上有另一个人躺卧。
她蓦地瞪大眼,看着侧躺男人光裸的背脊,这才惊觉自己竟身无寸缕。
她急忙拉起被单遮掩,倒带回忆起昨晚的种种。
她竟然……跟陌生人搞一夜情,而且对方还是个高级牛郎。
回想起昨晚喝醉酒后的她顿觉心里好空虚、好寂寞,这些年故作刚强冰冷的心,被酒精轻易卸下消融,她甚至在陌生男人面前软弱的落泪,跟不认识的男人交欢,潜意识里却是把他当成左聿。
愈清晰回忆起昨夜的画面,她内心更感觉痛苦,她明明恨着那个伤她太深的男人,但身心却因为想像跟他做爱而得到满足。
拧起眉心,紧咬唇瓣,她感觉无比羞愧与懊恼。
跨下床,她捡起一地的衣物穿上,很想尽快逃离。
看见她携带的镶钻晚宴包置在床头柜上,她拿起便想转身离开,忽地又想起什么,她打开包包掏出一张支票随意填下一串数字,摆放在欧式立灯旁。
她竟然会有花钱买牛郎的一天?她不禁想起年少时跟左聿开的玩笑。
再度甩甩头。如果不是再遇到那个男人,她也不会想放纵自己,造成意外出轨的机会。
她不由得恼怒着,他竟然轻易影响她的行为模式,此刻的她对他只有更多的不可原谅。
片刻,床上的男人醒来,侧过身手臂横向床铺,却发现旁边无人。
他有些惊讶地坐起身,看看装潢华丽的房间只剩他一人。
虽然落地窗挂着厚重的帷帐式窗帘,室内有些昏幽,但他知道外面已是艳阳高照的白日了。
扯掉还覆在脸上的半张面具,他爬了爬凌乱的墨发,微蹙浓眉,她竟然早一步溜走了。
他跨下床,想进浴室冲个澡,却瞥见床头柜的欧式立灯下压着一张纸。
抽起纸张,他瞪着一张支票黑眸撑大,支票下还有一张小便条──
忘了昨晚的一切
凌乱的字迹几乎分辨不出是谁的笔迹。
男人将支票揉成一团,走进浴室丢进马桶冲掉。
该死的,她竟然把他当牛郎!
左聿瞪着金色雕花镜子,一双黑眸燃着火焰。
他以为昨晚她已经认出他的身份,才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难道,她自始至终只把他当成牛郎,轻易地就跟陌生男人上床。
不!他摇摇头。她不是那种女人。他为了一瞬间对她的侮辱而心生愧疚。
昨晚他送她上楼,原本只打算安静的陪在她身边让她好好休息,却没料到才进房间,她就偎进他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看见她的泪颜,他心里一阵不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
他已有多久不曾看见她哭泣?即使分离前的那段日子他不断对她恶言相向,她也不曾在他面前流过一滴泪。
他知道她总习惯装刚强,她比一般女人还勇敢坚强,拥有不服输的性格,但内心其实敏感而纤细。
这些年她费了多大的心力伪装自己,努力把心里深处的软弱面层层包裹住,只当自己是个无心的女人,然而他的出现却轻易拆毁她的心墙。
怀里的女人突然情绪失控的哭泣,他的胸膛让她有种熟悉感,不禁把累积多年的寂寞瞬间倾泄出来。
他轻声哄着,捧起她的脸蛋,亲吻她的泪颜,酒醉茫然的她完全分辨不出他是谁,哪怕他只是个擅长哄女人的高级牛郎,她也不想去想。
她踮起脚尖回应他的吻,然后和他倒向床铺,抛开仅剩的一丝理智,跟他缱绻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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