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拾起了我的舞鞋(21)

2025-03-02 评论


我朝着门口狂奔起来,也不管厅里的人、前院的人用多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我只管往前跑着,跑着。

快要穿过前院的时候,我撞到了巩加法,他一把抱住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脸的委屈与泪吓住了他。但是,我开不了口,我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美丽但是不属于我的地方。我将巩加法推开,什么话也没说地继续往外跑。

我跑得那么急,以至于将一只鞋子跑掉了都无暇注意。

穿过大门时我仿佛听见午夜钟响的声音,我又变成了原来的灰姑娘。

我,不是一个公主。从来都不是。自从我一时冲动掴了曲多年一巴掌之后,我就是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我先在家里赖了几天,打电话进公司请病假,一方面又等着曲多年向公司揭发我的罪行,彭祥一怒之下将我解雇,我可没有勇气亲自面对彭祥那张想当然气得铁青的脸。我还不想被人乱棍打死呢!

不过,在业界,若是得罪了曲氏集团也无异于将自己送上断头台了,只是死法不同而已。哎!

在那几天如龟息般躲着不敢见人的日子里,我每天提着溜冰鞋到华江桥下溜冰,连市立游泳池也不敢去了。

台北市区大约像我这样的无业游民并不多,华江桥下总是空空荡荡地只有我一人。我直着溜,倒着溜,转弯,侧身溜,痛痛快快地把我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花招都练习得滚瓜烂熟。

每天,我总要游荡到傍晚才肯回家,回到家就帮老妈煮饭。这种日子倒也过得安逸舒适。

这种日子过到我自己都懒了,公司方面令我惊讶地毫无风吹草动。直到有一天,圆圆奉彭祥之命打电话给我。

“蔷薇你在搞什么鬼啊!公司都快乱成一团了你还在家过你的太平日子。”圆圆在电话里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

“我,嗯,不舒服。”我支支吾吾地说。

“彭祥说你要是再这样装病跑去玩的话,他会派人追杀你的。”圆圆说。

我故意将声音装得很虚弱:“我都快病死了,哪还能玩啊!咳咳咳……”说着,为了逼真起见我还咳了几声。

“得了,别装了。”圆圆笑出声,“谁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华江桥下溜冰溜得不亦乐乎!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了,一个生重病的人还有力气玩花式溜冰玩得这样不像话吗?你就别装了。”

啊!原来我自以为自己行踪隐秘呢,哪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哪!

“圆圆,你这儿天有没有看见曲多年在公司出现?或是听见什么风吹草动?”我旁敲侧击。

不料圆圆却大大地误会了,“哎呀!我当你小姐生什么病呢,原来是相思病。”圆圆叹口气,“不料你这人也有这一天。你别做梦了,像曲多年那样的老板级角色怎会驾临我们这小公司呢!顶多派上次那个小胡子来。况且最近曲氏的案子都送进建管处了,我们的差事一早结束了。要等新案子还得好一阵子呢!”

我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告诉彭祥我明天会去上班。”

“这还差不多!可别放我一个人累死啊!”圆圆满意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像个小偷般蹑手蹑脚地踏进办公室。才在座位上落座,圆圆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约有半个人高的档案夹倒在我桌上。

“死没良心的,亏你还在家心安理得地玩,我都快累垮了。”圆圆这位声称自己快累垮的美人,把一堆案子像垃圾一样倒到我家以后就忙着打开抽屉拿出工具开始修指甲。

这个班才上不到几个小时已经有电话进来了。“蔷薇,一线电话。”总机小姐将电话转到我的分机。

“你好,我是白蔷薇。”这句话几天没讲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白小姐你好,我是张律师。”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一惊。这曲多年不会因为我打了他一巴掌要将我关进牢里吧?!

“啊!律师?有何贵干?我不记得我最近做了什么坏事。”

“喔,白小姐别紧张,我是燕老先生的律师。燕先生的遗嘱上提到您的名字,所以我依法必须通知您前来一同执行他的遗嘱。”

什么?这燕老在遗嘱上还提到我的名字?

我匆匆忙忙赶到律师事务所,见到张律师。我左顾右盼却看不见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呢?”我说。

“没有其他的人,您是遗嘱上惟一提到的人。”张律师说,“请你带着印章和身份证来办理过户吧。”

“什么,你说什么过户?”我摸不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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