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商品价廉物美、停车不成问题,就算需要开三十分钟车,顾客也会上门。
第二点,山坡地开发一直都是很受批评的,不但需要做详尽的地质钻探工作还需考虑到整个地区的水土保持问题。一个案子的处理不当都有可能影响到其他案子。我手上就有几个因地下室不当开挖而影响到邻房下陷的案子。以我手上的地质资料来看,当地的地质并不适合做太大规模的开发。目前开工的几个案子已经快超过当地的负荷量了。
听完我的解释,业主除了猛点头之外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就这样,我没多说一句废话地接手稳住了大局。
这一场会议的决议是:重新考虑。
张协理对于我所说的大型购物中心提案很有兴趣,除了住宅使用外,他希望我们公司能进一步考虑作为购物中心的可行性。
才送走了张协理一行人,彭祥转头就对着我发脾气。
“蔷薇不是我说你,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蛋的?做什么大型购物中心?你连基地的地目都搞不清楚就乱开口,住宅区耶!又不是商业区!你提议业主做购物中心,是不是也要我们公司包办土地变更事宜?要变更都市计划的话,一个案子要几年才能结案?你当我们公司可以几年不吃不喝就靠这个案子吗?还是你愿意不支薪来义务做这个案子?”
几年不支薪义务做这个案子我做得到,只要你彭祥保证案子做完分我一杯羹。哼!搞这行的谁不知道做土地变更是最有利可图的事,一块土地由住宅变成商业区,甚至由农田变成建地,就像顽石翻身变成了黄金,这中间的利润足以让人寝食难安。
不过算了!和彭祥这个短视近利的人是说不清的。今天一早的倒霉事已经够多了,先是好好地在市立游泳池边被风风火火的叫来当备胎,而后为了帮自己的上司竟还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天理何在啊!
我叹口气把自己丢进舒服的办公椅中。这时,罪魁祸首,那个名叫圆圆的女人,几百年前让吴三桂遗臭万年而今日又连累我白蔷薇变成众矢之的的她,踩着三英寸高跟鞋,费了一早上工夫终于把妆化得一丝不苟,美美地走了进来。
彭祥,不用说,把骂我的话又一句不漏地对圆圆说了一次。圆圆张大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我竟会如彭祥所说的那样帮倒忙。
会议前泡的咖啡已经冷了,我一口喝完,那甘苦的滋味真是我心情最好的形容。我对圆圆耸耸肩,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不该被生下来的。
但是这似乎不是我可以决定的。自从有了记忆以来,我的日子就一直在追逐中度过,也许是这样吧,我对跑步也有特殊的感情。
我的父亲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说他好看其实也是来自别人看他的眼光和说他的口气。所有待嫁的女孩儿看到他,无论是多凶神恶煞的顿时都会变得温柔婉约;而所有罗敷有夫的女人一谈到他也是又爱又恨的居多。
父亲是个温柔谨慎的人,据他和母亲吵起架时候的说辞,他这辈子惟一不够谨慎的事,大概就是落入我母亲的圈套并且娶了她。
这并不是说母亲配不上父亲,我的母亲再怎么说也是平头整脸的女人,她性格刚烈,言出必行。换了在古代可能是个侠女之类的人物,可是放到二十一世纪来也就成了父亲和街坊邻居口中的泼妇。
在小轿车市场刚刚开放进口的当儿,父亲和两三个朋友合资开了一家车行。这在我童年时候是一件十分令我感到骄傲的事。别人家还停留在骑一台伟士牌机车就算好拉风的时代,我家可是进口汽车多到没地方摆。
据说曾祖父在日本时代还当过一官半职,负责日本人和中国人的沟通工作,颇捞了一点油水,这也才让当年的老爸有开车行的资金。但是换来的却是被所有的人在背后骂我们是走狗后代。
父亲生性风流加上生得好,业绩一直都是居冠,所有女性同胞上店里来看车、购车都指名要找我爸爸服务。而想当然耳,和他有过一手的太太小姐们也就多得数不清了。
母亲央人介绍来到父亲的车行看车,车子是蘑菇了老久还不买,但是对于风度翩翩的父亲却是第一眼就相中了。
之后,托了看车的名义,两人来往了好一阵子,咖啡天天喝,电影每个礼拜看,但是车子还是不买。
就在两人打得火热的时候,不知哪个八婆在外公面前多说了几句闲话,外公立刻找了人把爸爸的家世、背景和祖宗八代查得一清二楚。一查之下更是怒不可遏。外公家里和所有的人一样吃过日本人的亏而且对于汉奸更是抱着人人得而诛之的心理。更何况母亲好歹也念到高中毕业,父亲连小学都念得零零落落差点毕不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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