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看她的眼神,那凶恶里掺杂好多情绪,惊愕的、失望的,还有……仿佛是被叛离的难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啊!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做错了什么?
“这事跟她无关,别迁怒她。”美妇人连忙挡在常惕言身前。“我前些日子差点儿发生车祸,是这位小姐救了我。她是不该在这儿偷听,你原谅她吧!她不会说的。”
美妇人抓往常惕言的肩膀,用力摇晃。“惕言,你不会说的对不对?你不会让别人知道我是何珞祈的母亲,对吧?你说。”
“我……不……”常惕言被她摇得头昏,单只脚站立不稳,她扶住墙,感到呼吸困难。
“惕言,你说啊!”
“别逼她了,”他又冷又硬地开口。“没必要,再见!”
何珞祈咬着牙,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身后旋起的劲风扑上常惕言的面颊,让她忍不住瑟缩。
他离去的背影显得那么冷漠、又那么孤单,他那不爱笑的唇、寂寞的侧脸。
她莫名其妙的哭了,为他感到伤悲,不知道为什么。
她想叫住他,眼前却一片杂乱混沌,还来不及开口,身子就滑倒在地了。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请进。”常惕言有气无力地回答,想到何珞祈愤怒离去的模样,就令她备感难受。
她弄不清何太太与何珞祈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只知道何珞祈像变了个人似的,很冷、很失态、很咄咄逼人。
即使当时,他眼中带着受伤的神色。
她那时多想上前去抚慰他,只是他那副冷冰冰地模样,冻得她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而且从那天以后,何太太就不再来了,何珞祈当然也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表情的特别看护,天天和她大眼对小眼,作闷声葫芦。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是否做错了什么?竟惹得何珞祈与何太太都不快意?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呀!除了叫了一声“啊!”之外。
常惕言陷入沉思,冷不防一大束百合玫瑰出现在她眼前。
“是你!”常惕言看清持花人的脸,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身体本能向后缩去。
来人竟是电梯之狼——孙家林。
“对不起!”孙家林见她害怕的样子,心虚地垂下头呐呐地说:“我是诚心来道歉的。”
道歉?常惕言不语,戒慎地看着他葫芦里卖啥药?
“朵芮丝,我知道过去我的所作所为吓坏了你,你现在一定很生我的气吧!”孙家林举起两指。“可我这次是真心诚意来和你道歉,绝没作假,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请把花收下;如果不愿意,也请把花收下,因为花这么大把,我手很酸呢。”
即使他的样子看来很滑稽,常惕言仍不敢笑出声。这孙家林太怪了,该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语气不若从前轻佻,神情态度也不再倨傲,反倒有种手足无措之感。
“你还好吧?”常惕言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好,精神完全没异常,你不必这样看着我。”孙家林察觉常惕言的想法,不禁有点生气。“算了,也无怪乎你会误会我,没能早知道你和那票虚荣的拜金女郎不一样,看来是我当初的策略失误。”
误会什么啊?被摸的屁股可不是假的咧!常惕言想到这儿不禁就有气。
“还是让我从头说吧。”孙家林毫不客气地软倒在沙发上,双手撑住后脑勺。“朵芮丝,我知道这样有点唐突,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不过我还是要解释清楚。其实当初我……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钟钟情?”常惕言骇得瞳孔放大。
“别那种表情,太过分了。”孙家林忿忿地说,“把我的真心告白当儿戏吗?”
“不不不!你请继续说。”简直太荒谬、太可笑了,不过不听完也真可惜。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天,是在汤尼的舞蹈室里,你正在教一群小妹仔跳舞,那模样,非常可爱。”孙家林抓抓头,有点害羞。“不知道为什么,才一眼而已,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你吸引了,所以之后我说服公司找汤尼合作,一方面当然是汤尼的舞蹈在圈中稳坐第一把交椅;另一个原因,其实只是想接近你罢了。”
“既然你想接近我,为什么又做出那些下流事来?”她的语气带着许多不悦。“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很令人厌恶吗?”
“可是,”孙家林疑惑道:“你们女孩子不是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而且以前我用这套对付女人可是无往而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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