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葬在后面的男人真的是我爸爸?”
“你到现在还怀疑吗?”阿土伯回头看她。
“不……”不再有任何怀疑了。她逃避着他略带谴责意味的目光。
这是一个窗明几净的房间,当凉风吹进大开的窗户时,米白色的窗帘随风翻扬,阳光照射进来,金色的房间处处闪耀光辉,那一尘不染的明亮告诉她这房里的每一处、每一物都有人细细爱护维持着。
阿土伯走向书桌,从衣服的口袋拿出一支钥匙,打开抽屉的锁,拿出一叠信和一本日记。
“这是你爸留下的东西,还有不少他的摄影作品,你想看的话,我上三楼拿给你。”他把手中的信件等交给她。
“这……”绮罗把信接过来,满腹疑问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这答案让你自己去找,但是当你想起一切时,答应我,勇敢的割开那个茧,作茧自缚是一种愚蠢的把戏,害了自己也苦了别人,生命是如此短暂、如此珍贵,就是浪费也要在美好的事物上,要把生命抛进谷底,那倒不如死了算了,因为活着与死无异,不过是多了几口气呼吸罢了。”阿士伯说完话就走出房间。
绮罗坐在书桌前,把信打开。“你把绮罗带到哪里去了?”
午夜十二点,倪镜冲进倪家大宅,直往倪潋滟的房间,且一进门就捉住她的手臂大吼。
“镜?”倪潋滟皱眉,她的手臂被儿子抓得好痛。
“绮罗呢?”他穷凶恶极的大吼。
“绮罗?我今天都没见到她啊!”他试图拨开他的手,眼角已渗出因疼痛而泛出的泪水。
他用力的甩开她,像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打转。“绮罗、绮罗,你出来!”
“镜,绮罗不在我这里!”看儿子这副模样,她的心好疼。
“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他充斥着血丝的眼眸瞪视着她。
“从那一天起,我就没见过她,镜,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绮罗什么都记起来了?”她不安的猜测。
“你把她还给我!”听到她的话,倪镜心里悚然一惊,他第一个直觉就是老娘把绮罗从他身边夺走。“你把她还给我!”
“镜!三更半夜你在发什么疯?”倪震东听到声响后立即赶来。
“把绮罗交出来!”倪镜置若罔闻,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带走绮罗的女人。
“我没有见过她!”她大吼。
“但是她不见了!”他吼得更大声。
“那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去想办法。”倪潋滟狠下心来,第一次,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痛苦,而不想法子伸手拉他一把。
“你!”她的拒绝令他疼痛不堪的心脏,收缩得更加剧烈。
“镜,你不能老是这样出了事就莫名其妙的把过错推到你妈身上,她是人,她会受伤,尤其是被她最爱的孩子所伤,外婆在这里求你,不要再这么残忍了好吗?我实在舍不得我的女儿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你不爱她没关系,那我认了,但是我们爱她,爱这个早已被老天爷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孩子,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倪方云冲进房抱着女儿哭泣。
“妈……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倪潋滟在母亲怀里痛哭。
“你说,你这像什么样,你让自己的长辈低声下气的来求你,你还是个人吗?”倪震东脸色铁青的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我也不想这样!”母亲眼泪与悲鸣割弑着他的心,倪镜的心好疼,倪潋滟几近绝望的哭声会让他发疯。“你不要哭了!绮罗不见了,你又这样,你们两个是存心逼疯我吗?”
听到他的话,倪潋滟挣脱母亲的臂膀,走向他,伸出手抚摸他覆满痛苦的脸庞。“你是来这里找绮罗还是找妈妈?”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时候,瞬间,那罩在心上的寒冰被母亲像太阳般温暖的爱渐渐消融,所有的往事变得微不足道,这一刻,倪镜觉得好累,他只想能有个人站在他这边,支持他,让他有力量找到绮罗。
“妈!”倪镜无力的跪了下来,抱着她的腰痛哭。
“镜,别哭,妈妈帮你找,我一定帮你找到绮罗,你别哭……”倪潋滟也跪了下来,抱着儿子呜咽。
“怎么办?妈,怎么办?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从不知道自己能这样深刻的爱着一个女人,原来要等到她离开了,我才会发觉自己也有那么深刻的爱。”此刻的倪镜就像个无助发慌的孩子,向母亲倾诉心声,期望在她温暖的怀中找到安慰和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倪潋滟紧紧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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