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该有个幸福的家庭,有疼她的父亲,有爱她的母亲,不用住在孤儿院,会有父母的栽培,会在温馨美满的家庭中长大,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无依无靠。
她恨倪潋滟!她恨!
见她变得咬牙切齿的模样,老人不解的望向她。“小姐,怎么啦?脸色突然那么难看?”
“老伯,我再问你一次,倪潋滟真的是这栋大宅院的主人?”绮罗颤抖着唇瓣问。
这位小姐也许是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大恩人竟然会是堂堂震东集团的千金吧!“是啊!倪小姐是槐园的主人。”
“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叫做槐园了!”绮罗心里波涛汹涌,滚滚的怒潮翻腾不已。
太无耻、太恶心了!倪潋滟抢了别人的丈夫居然还这么不知廉耻,毫不避嫌的把自己的宅院以他人丈夫的名字命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知道?”
“因为一个叫俞慕槐的男人不是吗?”绮罗以冷凝的口吻道。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可是她的父亲!
看来这位小姐和倪小姐关系匪浅,居然也知道已故的俞先生,他可不能怠慢她。
“小姐,对不起,尽顾着跟你谈话,倒忘了请你进门喝杯茶,你瞧我这老头没记性的,快快请进。”老人热络的请她进门。
“不,我不进去倪潋滟的地方。”妈妈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她的。
绮罗转身就走,怨愤的泪水掉落眼眶。
“小姐,慢点,你不是要找倪小姐吗?”老人在她身后叫喊。“小姐、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姐!”绮罗招了一辆计程车,快速上车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
在热闹的台北街头下了车,绮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
难怪,难怪她的资助人迟迟不肯透露姓名,原来她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
雨总是在人最失意的时候点点下了起来,冷冷的打在她身上。
倪潋滟为什么要资助她?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是为了要更加羞辱她?还是她觉得让妈妈痛苦不够,要让她这个做女儿的也痛苦一辈子!
而她真的让她感到无比的自责,她的确是跌入痛苦的深渊。
她真的好自责,竟让仇人扶养了这么多年,却毫无所知,还心存感激,她怎么对得起妈妈啊!
雨愈下愈大,就像是自责跟悔恨的箭狠狠地刺在她身上。
她对不起妈妈,妈妈如果知道她今天所有的一切,全是拜倪潋滟的恩赐,一定死也不会瞑目的。
“呜……”绮罗愤恨不平的啜泣着。
倪潋滟资助她的目的,就是想看她知道真相后内心的煎熬与责罚吗?她是要彻底踩碎她做人的自尊吧!
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夺走妈妈的幸福跟生命不够,现在还一手碾碎她在失去一切之后唯一所拥有的尊严,她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她们?
绮罗真不敢相信,她吃的、用的、穿的……生活上的所需,每一样都来自于倪潋滟。
在她从大学毕业,准备在社会上一展长才,她竟然发现今天的自己全是仇人恶意的栽培,她该怎么去承受与接受这个事实。
倪潋滟为什么不多少替她想,当她知道真相,这对她会是一个多大的打击,甚至足以把她身为人的价值完全给抹煞掉。
她想死,想跟妈妈一样跳入海中!
开着敞篷跑车,一路呼啸而过,邦乔飞震天价响的摇滚乐在台北街头播送。
突地,一滴雨水滴在倪镜脸上,“shit!”
又一滴雨落在他手上,“妈的!”
再一滴雨、再一滴雨、再一滴雨……
“去他娘的!”倪镜扫兴的按了一个键,黑色车篷自动盖上。
放在驾驶座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没好气的接听,“喂?”
“干么,吃到大便啦?”传来的是四弟倪辙的笑声。
“又没把你吞下肚子。”听到兄弟的声音,倪镜又有心思开玩笑了。
“老大,今天是老娘出院的日子,再怎么说你都该回来陪她吃晚餐吧!”这会又变成倪隽的声音。
“你们三个陪她吃就好了。”他才不想去伺候那个女人,多没骨气。
“老娘没看到你会很难过。”倪照把发言权抢了过来。
“哈、哈、哈!”倪镜干笑几声,笑声里包含无限嘲讽。
“别笑了,镜,你是老大别带头作乱,老娘的身体可不比从前,她的肺积不了太多气。”倪照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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