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不止这些,她的小脑袋里大概充满他对任何人都暴力相向的样子吧。
她不会以为他天天带着喽啰喊杀、喊砍,刀锋舔血过日子?
因为震撼,幽晦不明取代了方才的自如神色。
「你还是在家安心养伤吧。」
「为什么?」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她指着因为睡眠不足,黑眼圈跟眼袋轮流跑出来示威的石斛。「你也该替她想一想吧,你出事,她第一个倒楣。」
石斛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据理力争,淡漠的脸多看了梁菱光几眼。
「我就是不要她跟着我,危险。」
「那你解雇她啊!」这人是番吗,居然搬出这样的烂理由。
「没办法。」
「理由咧?」
「她从小在我家长大,已经是家人了,妳会把家人赶走吗?」
「既然你当她是家人不是更应该保重自己别让她担心?」
「妳这么说,是担心我的安危吗?」
「少臭美!我是怕你老麻烦我。」
她顺理成章看到东方狂也眉头打结,心里却一点痛快也没有,她恨,恨自己干么嘴快。
黑眸紧瞇了下,薄唇没有再开口说任何的话。
就在梁菱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过来扶我!」看见卧房里的四柱大床,梁菱光不由得害羞起来。
这几天他在家养伤,天天跟她同榻而眠,也不知道谁先养成的习惯,就是两人都要互相摸着对方的腰杆才能入睡。
她每天醒来总要对自己的手掌心看半天,就是不明白谁先逾的矩。
东方狂也并没有把太多力量放在她身上,他知道她虽然个子相当高,力气还是非常女人的。
「我倒杯水给你喝好吗?」把他安置在床沿,她只是问问。
想不到他点了头。
水拿来,他接了过去。
看他喝水的样子有点急促,梁菱光心一动,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竟然是烫的。
「躺下,躺下,你是病人都没有感觉吗,到处乱跑,现在发烧可好了。」柔嫩的双手插进他的胳肢窝里,想把他弄上床。
其实她应该自责的,这些天,她还是忙着自己的事,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有任何改变。
不自量力的人压根没想到男人的体重绝对不是她能负荷的。
东方狂也靠在她的肩颈窝,呼吸着她芬芳干净的味道,完全不介意自己怎么被摆弄。
虽然两人这几天都睡在一块,肢体紧紧相贴的次数却只限于「新婚」的那天,他明白的瞧见她皎洁的脸蛋上布满红晕。
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东方狂也总算被她「挪」到床头,安稳的躺上床。
顾不得还在喘,她跑到浴室拧了把毛巾,再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制冰盒倒出所有的冰块包在毛巾里,临踏出厨房之前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啊呀,忘了水。
花了好几分钟回到房间,对上东方狂也始终清醒得不象样的眼眸。
她把放满冰块的毛巾往他的额头上放,轻嫩的指头触着他微沁汗的鬓边,又温柔的把水杯放到他的唇边,像哄孩子似的说:「来,先喝一口,我去找药。」
见他喝下水,梁菱光又跑出房间,到处找解热锭。
她找来找去,然后,看见了一样事物……她匆匆的脚步缓了,明媚的眼珠定住不动,抓起那东西,她气冲牛斗的踏着惊人的步伐回到房间。
「这是什么?」她一手扠腰,一手摊开药袋。
那是布莱恩留下来的药袋。
东方狂也一看见就知道她在气什么。
他眸光深敛如海。
「布莱恩开的药你没换也没吃对不对?」她生气得差点走音。
「我不信任他。」他讨厌吃药。被药物控制的感觉很差。
她因为怒气发亮如星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眼皮眨了又眨,小脸娇艳艳的红着……那绝对不是娇羞或什么,那是货真价实的火气。
她把药包丢到东方狂也脸上,撂下话,「你真是够了的……差劲!」转身她跑出房间。
那个笨蛋会发烧完全是因为没有吃药的关系,一个人的免疫功能再好,也不可能用意志力来对抗子弹。
想到自己的愚蠢,还以为、以为因为没有尽到看顾的责任他才会发烧生病,她的心就揪得不象话,这都是她自作多情啊!
无声无息的健臂从她背后探来,将梁菱光圈抱起来。
「听我说……」
知道她肯定是一番挣扎,东方狂也息事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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