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33)

2025-03-02 评论


“小女孩,再过十年你就不会讲这几个字,艺术良心!”他大摇其头。

“好!不谈电影,保龄球——以后不打也罢!”她说。

“怎么,保龄球也得罪了你?”他感兴趣地望着她。偶尔和她在一起是件心旷神消的事,不需要费神、不需要造作,也不需要耍手段,自自然然,轻轻松松,在她的青春光芒下,也感染到了那份朝气。

“你没看到吗?”她皱鼻子又摇头,“那些人哪儿是运动?有的太太小姐在表演,在摆姿势,有的妖形怪状的女人专门盯男人,有的人干脆在那儿交朋友,保龄球场已经变了质。”

“你打你的球,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他点点她鼻子。

“事实如此,又不是我吹牛。”她委屈地说。

“好了,好了,出来玩一次,你就发现了这不对、那不妥,多出来几次,台北市还有可去的地方?”他笑,“吃龙虾沙律吧!吃完我们去刘哲凡医生家里。”

“好!”心馨听话地不再出声。

餐厅原是离哲凡的诊所很近,全都在中山北路上,秦康握着心馨的手,散步似地把她带到哲凡门外。心馨站定在那白底黑字招牌前.好久都没有按门铃。

“怎么,不预备进去?”秦康问。

“不,”心馨小脸蛋儿带着丝难言的伤感。“五年前我们住在这儿时就是这块牌子,爸爸一直没换过。”

秦康无言地拍拍她,小女孩的感触吧!想不到活泼天真的心馨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他替她按响了门铃,很快地,听见了院子里响起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个年老的男佣,他望着心馨,好半天。

“啊!二小姐吗?”男佣欢喜地叫,“长得这么高了?”

“福伯,爸爸在吗?”心馨走进花园。

“刘医生去了医院,听说是急症,他刚刚赶去。”福怕说,“我不清楚,你问管家温太太,她接的电话。”

心馨停下脚步,望着秦康。

“不必问了,爸爸不在——下次再来吧!”她失望地说。

“来了就坐一阵吧!说不定刘医生很快会回来。”福伯说。

他们说话的声言引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那是个看来严肃又很有教养、很有分寸、很有条理的妇人。

“哦,温太太,”福伯很恭敬地说,“这位就是刘医生的二小姐心馨,她来看刘医生的。”

“心馨小姐,是吗?”温太太笑了,笑起来倒也慈祥。“刘医生赶去医院,有一位女士在订婚宴会里昏倒。”

心馨心中莫名其妙得跳动起来,订婚宴会——或者是订婚两个字吧!浣思也要订婚。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心馨问。

“不会太久,”温太太肯定地说,“不动手术总是很快的。”

心馨听出一些不对,温太太怎么知道今夜不动手术?一个昏倒的病人,可能有急症呢。

“爸爸说不动手术?”心馨问。

“刘医生已很少为病人动手术了。”温太太说。

心馨疑惑地看着秦康,哲凡怎么会很少为病人动手术?谁都知道哲凡是最好的外科医生,怎能不动手术?

“我们等吗?”心馨问。

“随你,反正来了,坐一阵也好,”秦康半开玩笑,“这儿是你的‘故居’。”

“什么故居?我又没死!”心馨怪叫起采,“温太太我想——等爸爸一下。”

“请进。”温太太礼貌地说。

这所屋子是心馨熟悉的,她在此地出生,在此地度过她最快乐的童年,这儿每间屋子里都有她的足印、都有她的笑声、都有她宝贵的回忆。她慢慢走进了平日哲凡最爱逗留的小客厅。

小客厅里摆设和五年前一般无二,是浣思一手设计的,只是——安乐椅的旁边怎么有酒瓶和酒杯?那是绝不调合的。

“爸爸——喝酒?”心馨问。

“是。”温太太照实答,“他喝酒。”

心馨皱皱眉,记忆中哲凡是滴酒不沾的,现在怎么喝起酒来?五年中的变化真有那么大?

“如果你有事——温太太,你不必陪我们,我们在这儿等就行了。”心馨很懂事地。

“我也没事,”温太太微笑一下,“二小姐早十分钟来就好了,麦先生的电话还设有来——”

“麦先生?谁?”心馨吃了一惊,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麦——”温太太摸摸头,思索一下,“是病人的家属,好像是麦——麦——”

“麦正伦?”心馨忍不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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