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秦恺腼腆地说,像个秘密被人识穿的孩子。“我在想——我该去看看你妈妈。”
“啊!今天,好不好?”心无城府的心馨立刻高兴起来,“放了学我们一起去,你等我?”
秦恺脸上泛起罕见的浅笑,他还有些脸红——这孩子,怎么和秦康全然不同呢?
“好!你几点钟放学?”他问。
“五点半!”心馨说,“你来我学校门口等我?”
“好!”秦恺毫不思索就答应了。虽然他下午只有一节课,两点钟就放学了,他能等,不是吗?只不过是三个半钟头,就算一辈子——心馨要他等,他也心甘情愿,只是——心馨知道吗?心馨会要他等吗?“我五点半在校门口等你。”
心馨心情十分好,下意识哼起歌来,她是个快乐的女孩子,即使有烦恼也是短暂的,她是上帝亲手放在人间的一颗最可爱的小星星。
他们在火车站分手,时间还早,心馨决定走去不远的学校,秦恺却上了零南公共汽车,汽车要开时,她还在下面哇啦、哇啦地叫:
“别忘了五点半啊!”
秦恺不习惯在公共场合大声叫嚷,他涨红了脸,只是点头,拼命点头,他怎会忘了呢?这是他和心馨的第一个约会——是约会吗?
心馨轻松愉快地走回学校,北一女的学生有早读的习惯,尤其是操场上,许多女孩子拿着书本绕着跑道一圈又一圈地走,一遍又一遍地看书。心馨很少到得这么早,她也兴致奇好地加入了早读的行列。
今天是特别的,她想。她起得特别早,又遇见秦恺,特别的是他肯陪她去看妈妈,她更发觉早读是那样美好的一件事,空气清新,记忆力、理解力都特别好,今天又没有考试,怎么不是特别的一天呢?
很快的“朝会”、升旗,开始上第一节课,原是她最怕、最头痛的数学,她竟也开始有了兴趣——秦恺说得对,数学是一条链子,每天接触它,那链子一旦被摸熟了,立刻融会贯通了,她现在就有这感觉,数学原来并不难啊!
下课的时候,她心情好得出奇,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呢?她觉得什么都不同,甚至那位斗鸡眼的数学老师都变得亲切可爱。
校门口传达室的工友匆匆走到教室门外,他那江西国语一向使人似懂非懂,这一次却也例外。
“刘心馨,到训导处!”他叫。
心馨一震,到训导处?又是什么事?她迅速着一着身上的制服,领章、胸章全有,鞋袜也合格,再摸摸短发——又是这天然微鬈的头发惹麻烦吗?她已解释了无数次,教宫、训导主任也试验过了,证明她是天然鬈发,甚至浣思也来作过证,又发生了麻烦?
心馨大步走出教室,奔向训导处,难道这就是心情特别好、今天一切特别的结果?
训导处门外站着一个不该在此地的人,她呆了一下,秦康?他怎么会在这儿?
“秦康——”她困惑地叫。
教官已闻声走出来,端详了心馨一阵,说:“你家里有事,秦先生已经替你请了假,去吧!”
“我家里有事?”心馨莫名其妙地叫,“我家里有什么事?谁叫你来的?秦康。”
“哎——”秦康脸色很坏,话也说不清楚,“四姐打电话通知我,叫我来接你——哎!”
“你快去拿书包走吧!”教官似乎已知道什么事,一向严肃的她竟催心馨走。
“心馨,要快!”秦康焦急不安。
心馨奇异地不安起来,看秦康神色——哎!她可不愿随便乱想,走就走吧!秦康总不会骗她!她匆忙又奔回教堂,五分钟后又抱着书包跑回来,已是满头大汗。
“走吧!”秦康催促着。
心馨看一眼训导处,教宫已和另一位先生预备去巡堂了,她也不多说,跟着秦康走出校门。
“到底是什么事?”出了学校,别了教官,心馨可不同了。“你不说清楚我不走!”
“这——心馨,难道我会骗你?”秦康似有为难处。“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信,”心馨故作轻松地倚着墙。“你真有本事,居然能哄得有女阎罗之称的教官准我假,我服了!”
“心馨,”秦康看来生气了,他板着脸,正色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是四姐教我来接你的,你再不听话——你别后悔!”
“我才离开家,四姐有什么理由叫你来接我?”心馨不为所动,仍是轻松地笑,“天又没有塌,何况——四姐怎么会找到你?”
“听着!”秦康几乎咆哮了,他漂亮的脸涨得通红。“麦正伦打电话通知四姐,叫四姐找你,四姐急得去找我妈妈,妈妈打电话给我,四姐在电话里说,叫我无论如何要立刻接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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