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仰起的小脸,冷漠的黑瞳中升起些许暖意。「她是米儿,我的情人。」
定位不同。
「情人?!」春天失声惊呼,大受打击。
他的眼神……那是爱意吗?
不,她不相信,是看错了,向来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他怎么可能有认真的一天?她太累了才会产生眼误,他不该属于某个女人。
「日后我不会再和妳有肉体上的纠葛,妳最好闭紧嘴巴,不要再四处宣扬我和妳之间微不足道的关系,若是再有类似的流言传进我耳中,不用我开口,妳自个儿看着办。」他的容忍只限定某些人。
「你要赶我走?」她大为震撼,四肢因难以置信而微微发颤。
「如果这是妳要的。」他绝不强求。
面对他的无情,春天气得发抖,但仍强装若无其事,不因他的冷酷而受到伤害。「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这一生,她痴缠到死!
「很好,妳的决心值得奖励,妳可以回去了,再找一名新员工对我来说也很困扰。」他表明态度,不容许有人违背他的意念,阳奉阴违。
「不能进屋取暖吗?」她放低姿势,仍想占有一丝位置。
鬼怒堂沉下脸,语气多了严厉。「春天,妳要我现在就宣布妳不是侦探社的一员吗?」
「你……真这么绝情?!」置于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她仍是不愿接受他打发其它女人的冷酷会用在她身上。
「需要我用行动证明吗?」女人的不可取在于她自以为能掌控男人。
一甩头,她唇瓣颤抖。「不用了,我知道回家的路。」
欲走还留,春天恋恋不舍地凝望充满男人味的阳刚脸孔,心仍带着舍不得分开的眷恋。
但是她依恋的男人却不曾回过头看她一眼,径自拥着他的黑发情人走进屋里,留给她的是阖上的门板,以及窗口相拥热吻的身影。
「真的不用请她进来喝碗热汤吗?外头冷得我的手指都快冻僵了。」春天姊姊看起来好可怜,眼眶红红的。
鬼怒堂包握住柔誓小手,以手心搓热。「先保重自己吧!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娇弱。」
小小的脸蛋,小小的手,在他厚实的大掌中,她小得不可思议,似乎稍一用力,她就会如同飘落的雪花,在剎那间粉碎。
「才不是呢!台湾的冬天实在太冷了,不像我小时候待过的山城,它四季恒温,一件短衫就可以四处跑。」冬妮娅没发现她不经意说出的秘密,依偎在他暖呼呼的怀中取暖。
山城?他记住了。「还很冷吗?」
「嗯。」
鬼怒堂轻笑,像只又即将偷腥成功的猫。「我有方法让妳不再冷。」
低下头,他吻住花瓣似的软唇,轻吮细含,着火的双手揉搓纤细的背,不得宣泄的欲望正在狂吼,他一把抱起她,让她秾纤合度的雪足勾住他的腰臀,打算再续未尽的情欲。
蓦地,地板上多了两道人影,红酒的香气飘入鼻间。
「你……你们怎么进来的?!」可恶,他设下的结界这么不禁用吗?
端起酒杯的来者和同行友人碰杯一敬。「你忘了屋子后头有条小水沟吗?」
旖旎的激情顿时风化成霜,难以尽欢的鬼怒堂怒视不请自来的客人,心里掠过千百万种刑虐男巫的手法。他的确忘了阿尔萨斯是知名的幻兽师,能自由调整体型,可大可小,变成一只小小的老鼠轻而易举穿过沟渠,堂而皇之的进入,不受结界影响。难的是他怎么把童二也变小,塞进狭小的下水道。「……去……快去把她找回来……我的时间不多了,再不把她找回来……咳!咳……就来……来不及了……我们奔狼族的未来……全……全掌控在她手中……快去,不要延迟……」
一尊坐化的禅师……不,是一位毛发全无,异常苍老的男人,眼皮厚重地压住一双失去焦距的眼,两排牙齿不到十颗,要掉不掉地连着泛黑的牙床。
金黄蚕丝缝制的袍衣披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宝石不下百颗缀于其上,指间鸽卵大小的黄钻戒指闪着刺目光芒,无不显示他身份尊贵。
他双手置于两腿之间,掌心向上,一颗黑色的三角形石头浮于两掌交放之上,微微散发出阴秽气息。没人知道老人究竟几岁了,因为他的族人从未有人活过六十岁,属于短命一族,唯有他长寿的撑过百年,还不满足地想活更久。
唯一能完成他心愿的,只有从他手中脱逃成功的小女娃。
「大祭司,人海茫茫之中,我们如何从亿万人里找出我们要的那个女孩?」太困难了。帽檐低垂覆住半张脸,帽连衣的黑袍人跪成一排,以忠诚的态度听候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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