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傅蔷看来,这家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米虫。
虽然她常常被老板Fire,尽管她找工作的时间比上班的时间还要多,可是至少她有靠自己的能力在赚钱。
不过眼前这个家伙呢,打从大学毕业之前就一直伸手跟朗月朔拿钱打扮玩乐,美其名叫作「搞一点艺术创作」。所以在傅蔷的心目中,一只母鸡都比他强!至少人家会下蛋。更过分的是朗立冬在毕业之后还是同样这副死德行,几乎不曾靠自个儿的力量挣过一毛钱。
跟这种超级米虫青梅竹马,害她都觉得有点可耻。
「喂,走了啦,车子呢?」
她有气无力的瞥了朗立冬一眼,抓起皮包站起来。「什么车子啊?坐公路局回台北啊!」
「公路局?!我老哥没载妳过来吗?」
一提起朗月朔,傅蔷的小嘴蓦地一瘪,立刻感到鼻头一酸。她赶紧咬住下唇,压抑住掉泪的冲动。「没有啦!」
「不会吧?」走在前头的朗立冬懊恼地仰天哀号,「我肚子好饿啊,还以为能顺便跟我老哥揩油叫他请我们去餐厅吃大餐呢!」
傅蔷安安静静地走在后头,没有开口。
「我不是有跟老哥说我要回来了吗?而且妳也在他身边啊,妳要来机场的时候他不知道吗?」
「他的确是不知道。」
「哦,是不是我老哥出去办事了,所以他才没跟妳一起来?」
她默默无言。
「妳也真是的,妳要提醒他嘛!难得妳现在跟他同一个办公室--」
「已经没有了。」
「啊?」慢慢晃向巴上等候区的朗立冬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她刚才那一句话的语调似乎有点怪怪的,几秒钟之后,他皱着眉头困惑地转身往回望……吓了一大跳!「妳哭什么啊?!」
站在原地不动的傅蔷可怜兮兮地抓着皮包、咬着下唇,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没有哭出声音,只是默默地落泪,清秀的小脸因为哭泣而涨得通红,小巧的鼻头也同样红扑扑的,就只有那一片下唇被咬得泛白。
从没见她这样哭过的朗立冬几乎吓死了,快步冲回她身边,「妳干么啦?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立冬……」傅蔷才开口,眼泪却扑簌簌的掉得更多。
他忍不住担心得皱紧了眉头,双臂一搂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一手圈着她的纤腰、另一手则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推向自己。「怎么回事?妳要说啊!」
她仍然伤心得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是靠在他壮阔的怀抱里一直哭。
朗立冬不催促了,索性任她掉泪掉个过瘾。
只是在他转头的瞬间,一部原本停驻在不远处的休旅车突然踩下油门,迅速离开,那部车的车型和颜色看起来好熟悉,就连车牌号码也是……朗立冬专注地盯着驾驶座上的人看,终于在眼神交会的剎那间将驾车的人看个仔细--
什么嘛,老哥明明就有来啊!「立冬啊,你多吃一点,菜还有很多呢!」
餐桌前,童婉真殷勤的为小儿子夹着菜,巴不得将所有看到的、能吃的通通堆到他的碗里。「你是不是瘦了啊?在国外流浪的时候有没有按时吃饭呀?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不让你出国,说一声就好了嘛,干么这样偷跑呢?也不晓得你身上带的钱够不够花,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
「妈,妳好啰唆,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啊?」一边扒饭一边嚼菜的朗立冬忍不住皱眉抱怨。
「老婆,妳别老是在儿子的耳边唠唠叨叨的,他平安回来就好了嘛!」朗忌急急忙开口,「妳把他念烦了,万一他又背着行李走人怎么办?」
童婉真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马上住了口。
始终沉默吃饭的朗月朔缓缓放低碗筷,「爸妈,你们真正该说的应该是责备他在订婚宴上临阵脱逃的事情吧?」
朗忌急和妻子对望一眼,没趣似的低头吃饭。
朗月朔深邃凌厉的目光转而望向弟弟,「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朗立冬丝毫不畏惧老哥威仪犀利的视线,仍然咀嚼着梅干扣肉,朗笑嘻嘻,「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理?」
「你完全不把它当一回事?」
朗月朔一想到傅蔷那张认真单纯的脸庞,再对照眼前弟弟这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他放下了碗筷,俊脸冷沉地盯着他。
童婉真实在看不过有人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么凶,「我说阿朗,你干么用这种口气对自己的弟弟说话?这件婚事再怎么说也是立冬跟傅蔷他们两人的事情,你这个当哥哥的会不会太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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