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但几累!」夏海夕惊恐的制止老妈,奈何只抓到一手空气,来不及阻止的她只能垂头丧气。
好个见色眼开的老妈!她一定要跟老爸打小报告。哼!
他尾随在夏母身后,走在狭小阴暗的楼梯间,一步步拾级而上。
夏海夕则殿后,扶着手把吃力的步上台阶,每走一步,脚踝便传来一阵刺痛,她咬牙苦撑。
那两人都已经不知爬到第几层楼了,她却只能效法乌龟精神慢慢征服阶梯。
在抵达位于五楼的家门前,她至少还有五十级阶梯要克服。
呜呜呜……没良心的老妈,见到年轻帅哥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她的女儿现在还是个行动不便的小残废,一心只想向帅哥献殷勤。
她永远都是被忽视的那一方。一思及此,夏海夕的心情更加黯淡。
「走得动吗?」一道醇厚的嗓音,忽然自她头顶响起。
夏海夕猛然抬头,才对上那一双炯亮的黑眸,心跳便蓦地狂乱失序。
才一星期,她还没能将他摒弃在心房之外,没能来得及把日积月累的深情爱恋铲除干净。
太深太浓太根深抵固,一星期太短,短得甚至还没让她自汹涌的醋涛中抽身,他又不期然闯进她努力构筑的净地,令她措手不及。
「要不要我背妳?」桑冬宇似笑非笑,让人猜不出他真正的心意。
他走到三楼,突然发现身后安静得可疑,遂回头逡巡她的身影。却只见墙角一盏茕茕黯淡的小灯,没有她的踪迹。
忆及她脚上的绷带和不良于行的模样,他立刻调头回来找人,看她鼓着腮帮子努力奋战的画面,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愕然的瞠大眼,彷佛他说了火星语。
尚不及回神反应,他冷不防将她拦腰抱起,在窄小的昏暗空间俐落回身,步履稳健,不因多了几十公斤的重量而有窒碍。
朝思暮想的俊逸脸孔就近在咫尺,一股怡人舒爽的气息钻进鼻腔,夺去了她的呼吸,令她失去反抗能力。
桑冬宇也是同样的震憾──怀中柔软的身躯出乎意料的轻盈。不同于女友身上飘散的人工香水味,他鼻端缭绕的是她淡淡的薄荷清香,那气味似乎有安定人心的功效,至少,安抚了他连日来的烦躁与焦虑。
不言不语、鼻息交错与暧昧姿态,荡出一股迷惑诱人的氛围,引人遐思不断。
她晕眩得不知该如何打破这诡谲,他则不排斥且无心打破这美梦。
心已蹦到喉间,夏海夕垂眼、屏息,心思纷乱得像被揉乱的毛线球,理不清也解不开。
她知道,自己对他的迷恋又更沉溺几分,恐怕再也抽离不了……
坚毅目光扫过她小巧清丽的沉静脸庞──半掩的眼帘、挺秀的鼻梁,最后定在那微抿的粉色唇瓣上,不断勾起他品尝的念头。
感受到他不同于以往的灼热眼神,夏海夕浑身发烫,简直快起火!
「……」她想说些什么,蠕动着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目相接的瞬间,一簇火花激荡而出,时间彷佛静止──
「唉啃!怎么好意思让帅老板帮忙。」夏母无情的大嗓门将这美景破坏殆尽。
夏海夕彷如自梦境中苏醒,有瞬间迷茫。
桑冬宇则敛眸蹙眉,胸口的骚动难以平复。
「丫头,妳还要赖在人家身上多久,还不快点下来。」神经大条的夏妈妈站在门口喊道,丝毫没嗅出两人间的暧昧情潮,只顾着朗声喳呼。
夏海夕红着脸,狼狈的「翻」下身,强抑着疯狂的心跳赌气道:「是他自己鸡婆。」
天晓得她得发挥多大的自制力,才能佯装镇定说出违心之论。
她有多诧异、多欣喜……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她内心狂喜的千万分之一。
闻言,他不禁板起脸,冷沉的睨着她。
夏海夕心虚的垂下脸。「我……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忍着脚痛,她神色仓皇的躲进房里。
「帅哥,你别理她啦!」夏妈妈热情的招呼他,殷勤的递拖鞋、开冷气。「随便坐、随便坐。」然后径自到厨房内,捧出一锅冰冰凉凉的绿豆汤,舀了满满一碗端给他。
「谢谢。」桑冬宇接过瓷碗,很捧场的喝了好大一口。
夏妈妈满脸期待的望着他。「会不会太甜?」
「不会,甜淡适中,很可口。」他咧嘴一笑,点头称赞。
「那多喝一点、多喝一点。」夏妈妈像中了乐透头奖般的眉开眼笑。
在长辈热心的催促下,桑冬宇义不容辞的喝了三碗绿豆汤,嘴巴忙着,耳朵也没法子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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