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晚回到台湾时,已经是这年的最后一天。
她必须把之前写的小说作废,重新赶一本新作给沈如云。
她回到东区住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打开信箱。
“老伯!我的信呢?”商小晚没见到她的航空快递,急得快哭出来了。
“商小姐,这几天都没有你的信件。”管理老伯坦言。“有啊!是——是一封寄给叫‘唐珉’的信。”商小晚试着说明。
“哦!被人拿走了,就是之前也住这的男人。”老伯推了推老花眼镜。
“老伯!他不是我的男人。”商小晚气急败坏的解释。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搞什么?一会儿女的住,一会儿男的住,乱七八糟的。”管理老伯之前不知商小晚是作家,也曾误以为她是那种赚“夜生活”的风月女子。是文浩把信拿走了,他来她家了吗?他住过有钥匙的。
商小晚匆匆坐电梯上去,这文浩拿走信做什么?她打开门见到屋内一尘不染,文浩正在用吸尘器整理房间。
“小晚!你回来了,我想你回来有个好兆头,新的一年到来要除旧布新一番。”文浩关掉吸尘器喜出望外地站起身来。
“文浩,信呢?我的信。”商小晚一开口便急急追问信的下落。
“没有你的信,只有一封给‘唐珉’的信。”文浩加重了“唐珉”两个字。
商小晚急得快哭出来了。“信快拿出来给我。”
“信不是寄给唐珉的吗?我把信给他了。”文浩据实以告。
“文浩,你出卖我——”商小晚不停地捶打文浩的肩膀。
“我只是代转一封信而已,没有告诉他你人在香港。”文浩由着商小晚发泄,他其实是在帮她。
“你该知道那封信……我其实不想寄给他的。”商小晚哭诉。
“我知道。但不是收信人姓名不能拆阅这是礼貌,小晚。”文浩同商小晚打起迷糊仗来了。
文浩把家具都摆设好之后,向商小晚道别。
“这钥匙我就不方便再保有,除非你又在搬家。”文浩把商小晚家的钥匙还给她,他握着她的手。
“小晚!别那么好强,人都会犯错的。”文浩拍了拍商小晚的肩膀,商小晚觉得又徨无助了起来。
“文浩,我怕——”商小晚走过来,把头靠在文浩的背上。
“小晚!你知道我是没办法拒绝你的诱惑的,别引诱我犯罪。”文浩故意哭丧着脸嚷嚷,他其实好想转过身拥住她亲吻。
“文浩!他做不到的——”商小晚愁眉不展,害怕的正是这个。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很聪明的。”文浩推开门,他自己按了电梯,也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文浩——”商小晚在背后喊住他,她的礼物还没给他呢。
文浩转过身,商小晚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友谊之吻——”文浩自嘲着,顺手接过了“张德培”月历。
“友谊之吻,友谊万岁!”商小晚这才破涕而笑。
电梯的门开了,文浩走了。
而电梯内另有一个男人正要步出,两个男人擦身而过,互不搭理对方,但他们眼神有片刻的交会,那是彼此赞赏的惺惺相惜。文浩乘着电梯而下,留下唐珉和商小晚默默相望,两人久久不发一语。
“把你的球拍准备好。”唐珉首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喉咙故作轻松地说。
“你——”商小晚张口结舌,见他背了一大袋羽球袋来。
“那颗羽球我找到了,可是它的毛都掉光了,只剩下个羽球头而已我登报悬赏那天晚上行经仁爱路的丰田小货车,着实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那辆小货车是载送肉品的,羽球一直掉在车上一角,但已腐烂了。”唐珉拿一颗新羽球来,它的羽毛是绿色的相当特别。
“这粒羽球是我把白羽毛染色后插上那旧羽球头的,这样第十章个愿望的前半部可以算过关了吗?”唐珉把羽球送到商小晚眼前。
她怔怔地望着崭新的绿色羽毛球,她不自觉地瑟缩了肩膀,这一场未完的球局,她不想再打下去,她临阵怯场。
“你做不到的……唐珉!”商小晚颤抖着声音说,但她不敢直视他的脸。
“我可以的。”唐珉答得斩钉截铁,双眸闪着异样的光芒。相对于唐珉的信誓旦旦,商小晚懦弱多了,她退缩了。“唐珉,别逼我。让我的回忆就到此为止。”商小晚被唐珉连拉带拖地要前往仁爱国中体育馆。
“我们的回忆不只过去,还包括现在和未来。”唐珉丝毫不肯松手。商小晚是咎由自取,全是许愿纸惹出来的祸。“珉,放过我吧!让我回去——”商小晚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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