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什么样的情形才叫做幸福?唐彻思索着。
“如果他们仍被拆散,你必须负全责。我要你发誓,你会照顾好他们俩,否则你会受到诅咒,终身未娶,孤独到老。”夏筑涵没要他不得好死,因为他死了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必须用他的一生一世来守候他们俩。这很公平,因为她也牺牲了一生一世。
婚后她将过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必须逆来顺受。
“你不吭声我就当你是应允了!”夏筑涵作风强势。学他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要回敬给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以后见到我记得喊我声嫂子!”夏筑涵噼哩啪啦地说完,放下电话。
她要走了!为了“不放心”她才来的。这世上她已不知谁是可以信任的了。唐家门口有曹哥手下在等她。
她坐上车去,如果她没听错,楼内传出了小提琴声。她关上车窗,她再也不要听见“恋上一个人”的提琴声了。她痛恨这首歌,因为太准确地说中了她的心声。
最后一次了!交代完她心中的顾虑,不再有牵扯了。
她累了!她倦了!她再也做不回自己了。
那个在便利商店打工的女孩,那个一心努力向上,爬到店长位子的女孩。那个幻想着将来的女孩,过去的她已从现在消失,以后的她将永远和原来的自己背道而驰。
夏筑涵即将成为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多么悲哀。
那是另一种世界,她怎么过得下去!曹哥心机多、城府深,跟着他过日子伴君如伴虎。何况他间接地“害死”了爸妈,和仇人共枕,不是悲哀是什么?这种日子怎么过?度日如年怎么捱!她只是人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
回到家她趴在床上痛哭着,她真的不想嫁给曹哥,可是已由不得她。她马上就要离开夏家了!她舍不得!
雨航敲她的房门,她也不开。此刻的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她翻身时压到了东西,是她口袋内的紫色盒子,她打开了它,这个曾经“落选”的盒子,当时她没选中它。
她望着盒子,一滴泪滴在盒上。盒中另有一个火柴盒子。盒内是用小火柴棒排列成的三个字,“我爱你”。黏贴在盒底,黏得很牢、很紧,可见花了不少工夫。
这个火柴盒是那晚她在公园捡到的火柴盒吗?将三根火柴棒剪得细细小小,排列成这震撼人心的三个字。当时她为何没选中这个紫色盒子呢?她一直偏爱紫色的啊!
她泪流不止,三根火柴,三个希望,正代表了那三个字。
太迟了!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就算他是出自真心,也来不及了。她抱头痛哭……
为什么一时心动,拿走了这个盒子?如果不拿,就不知道这一切,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夏筑涵痛哭失声,夏雨航在外面又敲了敲她房门。她仍是不开,她不想嫁的心越来越强烈,她好想逃婚。
逃得远远的,她走得了吗?她根本是插翅难飞。
门外的雨航听见里面传来的饮位声。他也下了决定,再怎样他都是男人,他不能让妹妹来承担这一切,他必须对不起阿军了……唐家
唐彻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椅子上。现在的他何止时运不济,简直倒霉透了!心爱的女人即将嫁人了,而新郎却不是他。
更可笑的是,他还是男傧相。这岂止可笑,分明是可悲。他跌跌撞撞地步上楼梯,一小段楼梯仿佛成了天梯,费了好大工夫才走回房。
他在浴室内呕吐,他从来没有醉成这样。他不清楚自己灌掉了多少瓶XO、威士忌。藉酒消愁可是一平第一次。恍恍惚惚问,浴室的“壁画”又在眼前浮动着。看着那幅当初为她努力赶工的壁画,他真有一股无语问苍天的苦楚。
卖火柴的女孩,楚楚可怜站立在寒冬冷峻的街角。
她询问着路过的人,要不要买她的火柴。
女孩的脸庞逐渐映在他眼前!是夏筑涵。她在乞求他买她的火柴。他很想开口买火柴,却说不出声。她点起一根根火柴取暖,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不要!不要昏睡过去。他呐喊!
“救我——”她发出了最后的哀呜。
她的手向他伸了过来,他即刻想抓住她。可是他抓不到,火柴的火逐渐消失,
“别怕!别怕!我有打火机。”唐彻点燃了打火机,迎向前去。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无人的街角,晕倒在深沉的冬夜里。
“不——”唐彻抖着手,打火机的火光晃动着。一定是醉了!而且醉得迷迷糊糊,夏筑涵应该安然无恙才对。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宋星帆
唐彻
夏筑涵
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