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稿完成之后,韩伯涛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而苏盼云也在韩孟禹的催促下,和完全被赵成锋隐瞒住父亲病情的他,开车来到了桃园龙潭,来向她的姑姑苏曼君陈情,也随时准备和她摊牌。
站在那楝她和苏曼君相偎相依、度过十数个寒暑的旧公寓门口,她惴惴不安的心头闪过了一抹复杂而融合冷暖的感触,一张细致典雅的小脸立刻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轻愁。
韩孟禹立即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惶恐不安,他体贴而细心地揽紧了她的肩头,“别怕,一切有我,即使是天塌下来,我也会挺身为你档住一切的灾厄,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的。”
苏盼云微微一颤,连忙摇头晃去那股从台北到桃园,一路上都阴魂不散、紧紧揪住她的疑虑和恐惧。不知怎地,对于这次会面谈判她一直有种“凶多吉少”的不安和畏怯。
她怔忡地望着韩孟禹那对闪亮、而燃烧着关爱和热切的眸子,也从这份盈满深情的眸光里,读到了他那份无坚不摧的执着。
她满心的惊惧立刻被一股炽热而足以淹没掉一切的柔情取代,于是,她眨眨眼,在泪雾涌现前,对他绽出一丝勇敢而迷人夺目的微笑。
这份一笑倾城的魅力给了韩孟禹奋勇作战的信心和毅力,他立刻伸出手按电铃,并对脸色有些泛白的苏盼云露出了从然自若的笑容。
大门立刻敞开了,苏曼君那张清瘦而冷峻的脸孔也跟着出现。她的表情仍是冷冷淡淡的,对于他们携手并肩的到来,她甚至没有半丝惊讶的反应,仿佛这一切早在她的掌握和控制之中。
她那镇定冷静和胸有成竹的神态,立刻先声夺人的给了韩孟禹和苏盼云一个来势汹汹、始料不及的下马威!
苏盼云在她那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穿刺下,连忙垂下眼睑,好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般,艰涩不安地小声解释着:
“姑姑,呃……他是……”
“他就是韩孟禹,对吧!”
苏盼云和韩孟禹立刻交换了一个惊异而充满疑问的眼神,“姑姑,你——”
苏曼君仍是一副冰冷而神闲气定的神态,“我是怎么知道的?”她冷冷地轻哼了一声,目光如炬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有备而来、准备跟我谈判掀牌的吗?怎么?你们是等不及了,想在门口站着谈,还是不介意入屋坐着谈?”话毕,她也不管苏盼云和韩孟禹僵硬而灰白的脸色,迳自转身入屋坐下。
苏盼云咬着唇踌躇不前楞在原地,韩孟禹在惊愕过后,立即沉着地恢复了他的应战能力,他温存地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既来之,则安之,别被你姑姑的装腔作势给唬住了,只要我们坚定信心,不自乱阵脚,你姑姑也奈何不了我们的,对不对?”他顿了顿,望着苏盼云泛白无助的脸色,“怎么了?你在怕什么?她只是你姑姑,并不是万能的上帝,她无权操纵你的幸福!相信我,盼云,相爱是无罪的,你不用怕她,真的!”
苏盼云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心爱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硬生生吞下了从小就对苏曼君产生的敬畏感,迈着勇敢的步履,握着韩孟禹温暖的手心,心手相连的步入厅内,坦荡荡地迎视着苏曼君那一双充满寒光、讥刺,而令人浑身发麻的眼神。
苏曼君淡淡地眯起眼,她慢吞吞地为自己燃起了一根烟,在烟雾迷漫中,她冷冷地开口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我今天心情特别好,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而返的。”
苏盼云只是咬着唇狐疑地望着苏曼君,而韩孟禹却不客气的单刀直入了。
“我父母并不是害死盼云父母的凶手,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蓄意安排的谎言,对不对?”
“不错,这一切都是我信口捏造的,而且——我还可以免费奉送你们一则秘密,盼云双面娇娃的把戏会被你拆穿,也完全是我拿钱收买姜秀瑜去做的。”
这下子不仅韩孟禹为之震动变色,连苏盼云也脸色凳白了,“姑姑,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凄楚而心如刀戳的颤声问道:“为什么?”
苏曼君脸色是诡谲阴沉而多变的,她抽了一口烟,快意而又带着扭曲的心态静静欣赏着这一幕由她一手导演、策动的精彩好戏。她缓缓吐出烟雾,眼光直勾勾地绽放在韩孟禹那张写着怒意、震愕的男性脸庞上。
这孩子的确长得俊秀非凡,五官斯文古典、器宇轩昂中又不失玉树临风的书生气息。
他完全承袭了韩伯涛和汪如苹的精华,漂亮得很有气质,很有孤傲隽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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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