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是说他在外头流连花丛,只要没把野花摘回家,只是闻闻看看,我就当作没这回事吗?」齐玮颇不以为然。
「嗯,我想这个标准是要自己衡量,你呢,就是太超过了,讨不了好,还落得『醋坛子』、『醋缸』的恶名,多划不来。」
「霖并不介意啊,他说这是我爱他的表现。」
「信任呢?」叶柔对镜整理着浏海,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像投下一颗原子弹。
「信任?」简单的两个字传入耳朵,似乎撩动了什么,引起一股不安,齐玮有些恍惚的重复。
「对,信任!你总是天天防这个防那个的,有一点不对劲就紧张得像遇到大地震,为了捍卫你的爱情而战,这本来没错,可是你站在凌司霖的角度去想想看,这是否代表了不信任呢?谁都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心意,如果因为你的不信任反而毁了辛苦守护的感情,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没这么严重吧?」
「如果说……这是我亲身经历的血之教训呢?」叶柔收起小镜子,转头看着脸色凝重的齐玮,不禁笑开来,从侧面搂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和我犯一样的错误啊。」
「那人……」齐玮尽量避开敏感词汇,费力的问:「离开你了?」
叶柔枕着她的肩,不语;她环着叶柔的肩膀轻拍安慰,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叶柔讲的话都是她从未考虑过的,她一心一意把心思全放在凌司霖身上,任意的撒娇、吃醋,就是吃定他爱她、宠她,却任性的未想到他的心情,对她过激的表现,霖真的不介意吗?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爱情很有可能是自私的,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咳咳!」一声清冷的嗓音突兀的传进她们的耳朵。「我可以进来吗?」
「啊,请进。」叶柔放开齐玮,揉揉泛红的眼睛,随手拿起一本齐玮还她的耽美小说,笑说:「忙里偷闲看本书,谁知道剧情悲得一塌胡涂,我就不争气的红了眼睛,唉!你要是晚来一会儿,我说不定抱着齐玮哭起来了呢。」
齐玮根本没仔细听她说了些什么,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走进来的那个女生身上,被她脸上可怕的表情吸引住了。
「你就是齐玮?」那女生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我是,妳好。」这女生她见过,大一的新生,哪个系不清楚,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体态丰腴而匀称,别有一番美感,她的表情常常带着孤芳自赏的味道,跟人说话时冷冰冰的,好像自己是公主似的。这次学生会的演出节目中有她自编自演的舞蹈「贵妃醉酒」,彩排时她远远的看过几分钟,非常不错,可见此女傲归傲,还是有本钱的,她的名字在名单上看过,叫卫白舒。
不过她莫名其妙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中文系的齐玮?凌司霖的女朋友?」她不放松的追问。
「正是我。」齐玮有些明了了,又是凌混蛋招惹来的。
卫白舒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冷哼一声道:「早就知道你加入学生会,可是来了几趟都没见着,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见面不如闻名。」
「客气,大学本就是一个小社会,以讹传讹稀松平常,大惊小怪未免有失风雅。」论耍嘴皮子,齐玮是中文系高材生,绝不输人,「你为什么想见我?」
「凌司霖的同学方唯杰是我表哥。」够明白了吧?
「喔,原来你就是『表妹』!」齐玮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
她早就想见见这个「紧追不舍」的表妹的庐山真面目,可惜这一阵子火力全集中在孟亦凯身上,还没来得及打听,只知道是法律系的美人,叫什么「白鼠」的,这下子她却自动送上门来了。
「表妹这个称呼岂是你能叫的?我问你,你为什么骂我是……娼妓?」
「什么?我有这么骂过吗?你搞错了吧。」她从来不用这么低级的词汇骂人,骂人不带脏字才是她的所长。
「你不是说我表哥是拉皮条的?那我不就是……就是……」
哦,原来是这一句,她随口说说,难为这位公主……不,贵妃还记着。
「我是说过那句话没错,可是结果是你自行推演出来的,我可没说。」
「你……」卫白舒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还要端着矜持的架式,「我要你向我道歉!」
「哈!」齐玮直接不屑给她看,耸耸肩,「不可能!」
「你这个野蛮人!妳……」
「好了好了,两位,别在学生会大小声,可不可以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叶柔连连拍手以引起剑拔弩张的两人注意,明的是维护和平,其实暗地里她好奇死了,似乎有她不知道的好戏上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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