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洁癖……”
“你才一点而已?我是严重洁癖,我买洗衣精都用那种防尘除螨的,我每天都拖地,衣服绝不堆放到隔天才洗。”她很怕他不肯住下。
“我早上需要工作,怕吵。”
“没问题,早上弄弄六点半就去上学,我去菜市场卖东西,整个家里只有您,不会有任何人发出半点声音。”
她暗地提醒自己,待会儿去把借住在后院的那两只野猫赶出去,它们正值发春期,千万不能让它们的“好事”,破坏她的“好事”。
“好吧,我就住在这里。”
“那……那个房租……”
“需要先付清?”他望着她的贪婪,那是她最好看的表情。
“如果方便的话。”她媚笑。
“我等一下开支票给你。”
“是现期的吗?”
“你很缺钱?”他眯了眼。
“也不是缺钱啦,只是钱放到自己的户口里面,才能安心啦。”
她居然脸红了,当然,她不是因为羞愧,也不是因为岳仲岗太帅,而是因为钱,新台币……总是有本事让她脸红心跳,他们是前辈子的恋人。
“知道了。”他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问题?”她的心脏吊到半空中,他后悔了吗?
“可不可以把‘您’删掉,我对这个字过敏。”
“这个啊,小事、小事。您……呃,你的行李在哪里?”她及时把尊称去除。
“在车上。”
“我去帮你提进来!”她一说完话,马上快步冲到屋外,很怕行李被别家“民宿”抢去。
岳仲岗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个人提起三件大行李,眼睛瞪大。在他生活圈中的女人,两手只提得动名牌包,没想到他拎起三件之后,还企图用嘴巴咬起他的手提电脑。
“不必了,这个我来。”他连忙把电脑抢下来。
进屋,阅阅把电视遥控器交给财神爷,又殷勤的把冰箱里面能拿出来招待客人的东西通透搬出来。
“请先坐一下,我去换床单。”她笑得柔情万千,娇羞甜美,不要误会,那个笑不是给岳仲岗的,是给未过门的支票小姐。
整幢屋子前两天才刚大扫除过,照理来说,她根本可以直接把人送上楼,可是人家岳先生说啦,他有一点小洁癖,为了让客人心甘情愿的付费,她快手快脚换上新床单、新棉被,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再抹一次桌椅、再拖一次地,她只差没蹲到地板上用舌头舔了。
为了十万块,她发誓让岳仲岗享受到五星级的服务。
都整理过之后,她满意地打开窗户,让午后的微风带着莲花的香气飘进屋里。
挂起笑,她准备下楼见客。
还记不记得宋予阅定律?
对,就是那一条——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财神爷:什么东西都可以看不起,就是不能看不起金钱。
所以,出发,带上最美丽的笑脸,迎向白斩鸡财神爷!
没见过有人比她更乐在工作的。
每天,她一大早起床做早餐,到菜市场卖自制的情人果和莲子粥,她总是一面工作一面唱歌,好像做这些事会让她心情快活。
她的生意不错,十一点左右就会从市场回来,为他这个“房客”下厨,下午,她做家事、整理庭院,采芒果青、腌渍,有空的时候还会研发新菜单。
她是个勤奋的女孩。
岳仲岗也工作,但工作时常常是眉头深锁,一个视讯会议,老让他开到头痛。
他猜,阅阅的工作比他的工作有趣,于是下午三点四十七分,他站在这里——离地面一公尺的铝梯上。
“小心哦,芒果青的液汁不好洗,你不要沾到。”
阅阅抬头往上看,看着他那身昂贵的衣服心疼不已。不行,再看下去,她一定会心脏病发作,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么贵的衣服被毁掉。
“我进去一下,你小心一点。”
她说着,没等他反应,就咚咚咚像跳豆一样跳进屋里,不久,当她再度出现的时候,手上带了一件蓝色的宽T恤。
“岳先生,你下来一下。”她敲敲铝梯。
他听话的下来,挂在手臂上的麻布袋里装满芒果。
她拿走他手上的袋子,把T恤由下往上抓,像帮小孩子穿衣服那样,抬高双手时,才发现她的房客高得不像话。
“头低一点。”
“低头?”
他怀疑地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犹豫三秒便乖乖低头。
她的动作很俐落,她帮小孩穿衣服的经验很多,三两下,就帮他套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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