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双会把人揍得满地找牙的手!”
“哈哈!”殷祺纵声一笑,“如果你认为言语上的攻击会让你比较舒服的话,请便。”
她冷哼。
“说真的……”他语重心长,“跟你在一起很轻松,这十几年来,我每天都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
啊……好孤绝的眼神……打打杀杀的日子,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白伟蓁觉得她能够理解他的心情,那种随时得提防被人打倒的心情。身处的地位与树立的敌人是成正比的,这现象在黑社会尤其明显。当年父母亲在黑社会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而他们之所以会早早双亡,就是由他们的地位所引起的。姑姑虽然从来不提,带着他们过平凡人的生活,但她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被暗杀的吧……殷祺一定也有这样的忧虑吧!
她很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
在离家还有一段路的街角前,她让殷祺停下了车。
“这儿离你家还有一段距离吧?”殷祺非常洞悉她的心理。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回答他任何问题,她轻快地跳下车,“告辞。”而不是再见。
“伟蓁。”殷祺喊着她:“做我的女人吧!”
她头也不回,佯装没听见。
“我是你的梦中人不是吗?”
这句话果然有效,她堆满虚假笑容不疾不徐地回头趴在他窗前,用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看着他道:
“殷祺,殷先生,我很难过曾经对你说我经常梦见你的那件事,我相信那是我此生做过最愚蠢的事。如今,我的脑震荡已经好了,我可以非常清楚明白地对你说——你是个超级无敌大王八蛋!”
语毕,重重地踢了他车门一脚,然后怒气冲冲地甩头离去。
“哈哈哈……”
殷祺爆笑出声,他几乎可以想象白伟蓁头上正气得冒出阵阵浓烟。她那一脚可不轻,他探头查看凹陷的车门,再看着前方她逐渐消失的背影,他自信满满,相信总有一天……
=====
白伟蓁远远便看见灯火通明的顶楼,心中窜过不祥的预感,糟了,糟了!肯定是伟帆那家伙瞒不住了,他自己怎么样都不要紧,可千万别把她供出来啊!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家里奔去。
屋内一片死寂……她蹑手蹑脚地走上顶楼,透过门缝,看见一脸愁苦的白伟帆。可怜的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手中高举着爷爷留下来的武士刀,想必举了很久,他的双手都已经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他看见门外的她,像看见救星似的便要开口叫,她赶紧挥手要他闭嘴,但这样细微的动作仍然逃不过白石静锐利的耳朵。
“伟蓁,进来。”她喊着。
白伟蓁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一面观察着白石静的神情,一面揣测地看向白伟帆,不知他是否已将她出卖?
从白石静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她是那种不论伤心或愤怒都能维持优雅仪态的人。如今,她坐在无背藤椅上,双手交叠于膝,端庄地好像在竞选中国小姐。
根据白伟蓁多年的经验看来,如果姑姑一直静静坐着不言不语,那表示她正非常悲伤或非常愤怒;而目前她当然不可能悲伤,反之就是愤怒,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生气。
“去哪里啦?伟蓁。”
被姑姑这么一问,她心中忐忑,看着跪在地上的白伟帆,试着猜想他这次编了什么样的理由。
“如果你以为随便编个理由姑姑也会相信的话,那你不妨就试试看吧!”
白石静的话里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怛是这样一来,白伟蓁反而不敢随便扯谎。
她焦急得额头沁汗,姑姑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一眼看透别人的心思,这种眼神,向来是她最害怕的。
“姑姑……”她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白石静心中一凛,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伟帆跟伟蓁都是心思透明的孩子,每当觉得自己犯错,无意识的心虚动作就会频频出现。伟帆的招牌动作是拼命搔头,紧张而结巴;伟蓁呢,便是一直低着头,一副心中非常懊悔的模样。
其实她一回到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伟蓁不在房里,练习室里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伟帆则是不打自招地拼命出现在她面前东扯西扯,假装不经意地要告诉她伟秦晚上可能不回来的事。
她还会不清楚他们兄妹俩的把戏吗?二、三句话,伟帆就自己露出马脚,只是有些重点部分,怎么问他也不肯说,这么一来,只好按老规矩来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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