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安若有所感地叹息了:「我想也是,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爸会是那种固执专情、至死不渝的情圣!」
「的确,像你爸那种至情至性的男子已经很少见了,尤其是在这种讲求现实效率、金钱至上的时代,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像蛋壳一样不堪一击!」
「你呢?你对我的感情会不会也像蛋壳一样脆弱呢?」楚梦安无限娇媚地啾著他,一双纤柔的手顽皮地摩挲著他那粗糙而富有个性的下巴。
「我对你的感情吗?」季刚沉吟了一下,半真半假地眨眼道:「说至死不渝呢?好像显得太虚伪了!」他瞥见楚梦安微噘著唇,马上笑著补充。「说情比石坚好像还蛮贴切的,怎样,楚梦安楚大小姐,你还满意我的解释吗?」
楚梦安又惊又喜地白了他-眼.。「算你懂得见风转舵,否则——」
「否则怎么样呢?」季刚失笑地抿著嘴,眼光荡漾著三分趣意,七分宠爱。
「否则,你休想我再理会你。」
季刚不以为意地笑了。「没关系,我可以再制造另一次奇妙无比的巧合。」
楚梦安闻言又好气又有著满脸洋溢的笑容,害她一脸糗相。「就会贫嘴,骗死人不偿命。」
「咦,刚刚不是有人还一脸感动地说要感谢什么上苍神奇的巧合啦!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马上就板著脸教训人呐,看来,女人的反覆无常——哎哟,你怎么咬人呢?」季刚皱著眉惨呼,他的手背被楚梦安咬出一圈齿痕。
「你又不是母狗,怎么会跟Luck一样有咬人的习惯呢——」
楚梦安被他糗得满脸晕红,不胜恼怒,在骑虎难下的情境下,她矫情地站起身准备走人。
她见季刚仍坐在那好整以暇地瞅著她,丝毫没有伸手挽留她的意图,她不禁大发娇嗔地睁了大眼。「你——你不留我?」
笑意爬满了季刚脸上的每个角落。「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要留下来陪我,我也不反对,只要你肯让我咬回去。」他还恶作剧地眨眨眼。
楚梦安脸更红了,她恼怒满怀,不胜难堪地踩著步履,准备离开。
季刚一秒也不差地拦住她的腰,往怀中一带,眼睛亮晶晶地紧盯著她红滟滟的脸,慢慢俯下头。「看清楚了,我是怎么咬人的——」
楚梦安佯装生气地扭动身子,怎奈,所有的嗔意都被季刚灼热的吻消弥殆尽,只剩下一串软弱的呢喃和急促的心跳声——
☆
经过一场酒气翻腾、呕心沥血的宿醉,楚石在天色微蒙,晨曦展露的微光中清醒过来。
他觉得头痛欲裂,喉头干涩,太阳穴隐隐抽痛著,一时迷茫困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头觉得疼吗?」优里娟秀的脸上有一份憔悴和疲惫的形容,眼眶下的黑眼圈更证明她那份为君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深情。
目睹她那份坚忍不摧的柔情,楚石愧疚地叹息了:「多情总为无情恼,优里,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相信你们中国的一句话,人非草木,谁孰无情?」
楚石苦笑了。「人非草木,谁孰无情?对于我这个心如止水的人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优里,非是我心如铁石,而是,我实在消受不起啊!」
「负担?」优里凄怆地笑了。「如果我对你别无所求,也不敢奢望你会对我有所回应,只求静静地、默默地守在你身边,看著你、照顾你,你也会有负担吗?」她幽怨地瞅著他说。
这番话像个千斤巨石重重嵌入楚石的胸膛,让他窒息而无所遁形。「优里,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优里有著日本传统女人对感情执著的韧性和执拗。「我不管你认为我厚颜无耻或者冥顽不灵也罢,我跟定你了,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即使做一辈子的老姑婆,做你的老妈子我都认了。」
楚石有一份欲哭无泪的无奈和啼笑皆非。「优里,不要给我制造心理的枷锁,我这一生是不会再爱了,你不要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我这种油尽灯枯、死气沉沉的人身上,不要意气用事,你还有握住幸福的机会,你应该好好珍惜才是——」他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你心如止水,可是,你却天天往席梦酒吧跑,你是在借酒浇愁,还是爱上了酒吧的女主人?」优里尖锐的反问他。
楚石的脸色倏地刷白了。「优里,不要太过分,尽管我对你有无限的感激和内疚,但——这并不是表示你有权刺探我的隐私!」他语气森冷,眼睛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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