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已经属于别人……
一如十一年后的现在。
夜半,勾允格醒来,在床上翻躺了几回,再也睡不下去。
他呼口气,索性爬起。半夜三点,台北一片孤寂,燠热的气候使他渗出汗,他决定先洗个澡,打开房门,“喵”地一声,一只猫儿像是听见他的动静早在门口守候已久,他唇办始终紧抿,眸色却变得很柔。“吵到你们了。“
那只猫儿在他脚踝处蹭啊蹭,接著第二只跑来、第三只……一共六只,他一只一只抚过它们柔软的毛发,温热了心。
这六只猫,最早的一只叫大虎,模样与加菲猫相近。它不请自来,跳落在他的阳台,从此变成他的房客,接下来的二三四五六只,品种不同、毛色各异,全是他在外捡回的。
这六只猫各有各的脾气,可对他,倒是极有默契地亲昵得紧。勾允格心情好了些,他洗浴出来,睡不著,便在沙发上暍趄酒,六只猫儿安安静静陪伴一侧,各做各的,却也有种相互倚赖的味道。
对自己大学时候的决定,他并不后悔。
他太了解自己的性格,一旦栽入了,便是全心全意,顾不得其他,而她对他来说,太过危险。
从她身上,他再次领略到没有自我、失去控制的可怕。大概喜欢上了就是这样,心头总是理所当然地盘据著对方的影子,他说不出自己怎会如此地受她吸引,也许是她身上充满太多与他不同的特质,也许是那天她拿车砸人的举动太出乎意料,也许也许也许……他就是注定了要喜欢上她。
勾允格一直相信自己可以淡化这份感情,尤其得知她接受旁人的追求以后。
事实上,他也确实忘了,除了偶尔被熟悉的事物勾起回忆之外,他并未特别想起过她。有时记起来,也是怀念年少时那种不顾一切受某人吸引的感触,然而过了十一年,再次遇见她,他才发现,自己对她始终是别无选择。
原来,他并非忘记。
只是那感觉太理所当然,像本能,他压抑太久,以致忘了将自己的情感收回,任其生根茁壮。如今他终于察觉,呆望著曾几何时变得如此茂盛庞大的情感,痛苦得下能自已……
一思及此,勾允格逸出叹息,一旁的大虎像是觉察到他心情似地“喵”了声,他抚抚它柔软的下巴,说:“我没事。“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十一年前是这样,十一年后……亦然。方齐菡并不迟钝,勾允格在躲她,她感觉到了。
自从那次他们在公园共进乍餐以后,足足半个月,她就不曾在那儿再遇过他。
“什么‘随你’嘛!结果自己不来是怎样……“
公园的猫被喂出了习性,看得出他这么做已有一阵子,他不再来,猫儿也跟著鸟兽散,她一个人独坐,空虚寂寞。
那天她坐在他旁边,尽管没多聊,可那种安稳的感觉却令她舒心,她很想再多接近他,却没了机会……
“奇怪,是我惹到他了吗?”
除了开会之类的例行公事,这位新上任的经理像是不愿与她多接触,见了她不是闪就是躲,真需要来往的事也多由双方的助理负责——事实上,这样也没错,毕竟他们都忙,可他不想见到她的行为太明显,她为此闷得慌,觉得沮丧,毕竟被人无端排斥总不是件教人开心的事。
而且,坦白讲,她挺欣赏这位上司的。
他作风确实强硬,不给人留太多余地,营业部的曾主任最近就因为这样被钉得惨兮兮,各部门也一样,每天绷紧神经,就怕他老大哪天心血来潮又开始突袭问答。可一个月过去,“讯传”本来懒散的工作气氛逐渐焕然一新,尽管很累,方齐菡却不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那样认真严肃得近乎过分的男人,竟会这样公私不分地排拒她,肯定是她那天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好事”吧?
一思及此,方齐菡真是欲哭无泪。“好歹死也要死得让我明白点啊……”
“老大,我才快死了……”后头传来小米虚弱的哀叫。这已经是她们加班的第三个礼拜,今天七夕情人节,眼看时针快逼近八点,小米好想哭。“我今天能不能先走?”
“嗯,没关系,你下班吧。”方齐菡回过神,看了看时间也很想哭,但没办法。“唉,你跟你男友也很久没约会了吧?”
“唉哟。”小米不好意思地叫了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面带同情地看著自己的上司。“老大你也早点定吧?难得情人节,你跟你男友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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