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女友的脸色微变,还不算太迟顿的任意爱连忙压低声量解释,热呼呼的大掌包住她低温的小手,轻轻搓揉着她的掌心请求谅解。
只是个大的人嗓门也大,即使他认为自己的耳语之音已经很小声了,然而在场的人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在顾及女友感受时,不自觉伤了另一个人。
对于感情事他还没精得事事透彻,难免有一时脑筋会转不过来,在新欢和旧情人的天秤下,他不需做任何选择地偏向占据他心头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他虽笨却很专情,不会心有二念想脚踏两条驶向不同方向的船,暂时没有灭顶之虞。
门开心反握他的手,表现得十分情深意浓。「你才别想多了,你有什么好让人不能放心了,你的人、你的心全捉在我手上,你跑得掉吗?」
她笑得好不温柔,宛如一朵沾了露水的白色石楠,心里却说着--你敢跑就先打断你的腿,再用狗链子往脖子一套,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接着她又示威地横视萧红雪一眼,冷芒直视地警告她别垂涎别人的东西,这男人是她的,勿痴心妄想动什么歪念头,警察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随时处于危险的状况下,得罪医生是不智的行为。
接收到她传来的威胁,眼神微黯的萧红雪暗吃了一惊。飘柔美女的气质竞也如此冷冽,犹如暗夜中划过的一道冷锋,令人不寒而栗。
意爱知不知道她有叫人顿起寒颤的一面,或许她的娇柔只是假象,他被骗了。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多了难解的复杂,有两股拉扯的声音在体内翻搅,一是当作毫不知情,顺其自然地让他自己发觉,一是邪恶地想揭穿她的发现,导致两人的感情有隙嫌,从此各分东西。
「跑不掉、跑不掉,全是妳的,我甘愿受妳束缚,妳不放手,我也不放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任意爱笑得好满足,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嗯!永远在一起,你说的喔!可不许反悔。」要驯服一个男人不需要刀剑,只要取出温柔的长鞭勒住他的脖子即可。
他点头,满脸的幸福笑意。「我喜欢听妳的小提琴,一辈子也听不腻。」
门开心满意地笑了,夹了块肉往他嘴里一放。「多吃点,晚上就留下来吧!」
他会需要很多的体力。
「留下来?」脸色发白的是萧红雪,握筷的手颤了一下。
「当然,萧警官不嫌弃的话,我家进口的沙发组还算舒适,一张床不好睡三个人,只好请妳多迁就了。」她说得够明白了,相信不会有人听不懂才是。
「开……开心,我没带『那个』。」任意爱小声地说,但说得语焉不详。
「那个?」
一脸暗红的任意爱瞄瞄桌旁的两人,不太自在地说道:「保险套。」
啊!她的欧洲七日行飞了,这个家伙的手脚未免太快了,没打声招呼就达阵成功,她怎么向姓康的自大男交代,好处都拿一半还能退回吗?
懊恼没早一步出现阻止的门佩佩抚着皮包内的机票,用咬人的眼神痛瞪色欲熏心的男人。
五年前他害她被妹妹怨恨了一整年,五年后他又再度剥夺她与情人出游的机会,这个瘟神根本是生来和她作对的,让她也想象贞子一样向他施咒术。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有了就结婚,省得你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担心我拉琴给别人听。」三点零五分的邂逅恐怕要消失了。
「妳是说结婚?!」任意爱惊得不敢相信是真的,睁大的双眼足以容纳蚊子家族在里头筑巢产卵。
「你不要?」敛了眉,她垂下眸光。
「不不不,我愿意,我会日夜努力地打拚,绝对不会让妳失望……」他兴奋得过了头,开始语无伦次地手舞足蹈。当医生当到被最常接触的哥罗芳迷倒,这算不算是一件丢脸的事?
刺目的光线由墙上的裂缝透了进来,一道灼烫的阳光射在眼皮上头,等于被热醒的门开心有点昏昏沉沉,微睁开蒙蒙眬眬的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光。
她算是反应快了,从昏迷到清醒是平常人的一半时间,常待在手术室闻惯了麻醉药气味,身体自然有抵抗力,比预料早了半小时。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生锈的铁皮屋顶,年久失修看来不太牢靠,有些铁钉根本已经氧化了,一点一点的光亮隐约可见飘过的云层。
往下一移是两扇加装了铁杆的小窗户,若铁杆移开以一个小孩的身量尚能通行,但必须构得着,它距离屋顶只有几吋而已,类似气窗或冷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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