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看过一向逞凶斗狠的黑帮份子向警方请求救援,而且还非常没骨气地抢着自首,拜托检察官一定要他们关起来,十年、二十年都行,他们保证不再做坏事。
这……很离谱,却是事实,他们说了句发人省思的话语--那个女人是魔鬼。
「魔鬼,你看像吗?明明是娇滴滴的柔弱女子嘛!哪有那群下三滥说得可怕。」歹路不可行,走久了迟早会见鬼。
瞧!多令人心动的画面,如瀑的黑丝长发随风扬起,樱桃小嘴巴泛着春天的光泽,柔眉美目妆点着出尘佳人的灵秀,怎么看都纤柔得让人心生怜惜。
如果她旁边不多根碍眼的柱子,那简直是最赏心悦目的风景,百看不厌如饮了醇酒,回味无穷。
此际,在海厨房的东方白,边啜饮美酒边回想那令人永生难忘的一天。
「那是你没有见过她发飙的狠劲,她抓起狂来连鬼神都让路,呼一口气山崩地裂,脚一跺狂卷海啸,用魔鬼来形容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咦,自言自言有回音?「先生贵姓?」
「端木康。」铁木真后人。
「幸会幸会,我叫东方白。」萍水相逢也能遇到知己。
「你是男方的?」门医生的亲友他大都认识,没这号人物。
他挑眉,「你是女方的?」
「对,被迫的,她说不来就先配好眼镜,否则会找不到牙齿。」慑于淫威,他来了。
「呼!了得,我是求了老半天,人家才勉为其难地同意我来观礼。」而且先约法三章,不得靠近仙女妹妹一公尺之内。
想想就哀怨,怎么待遇差那么多,有人不想来却被逼着来,他得出卖自尊才求一席之地,还被分配到无美女的边疆地带。
这算什么朋友嘛!他没两肋插刀至少也肝脑涂地,居然这么对待他,任意爱的良心被狗啃了。
「你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不可思议的端木康斜看饮着美迪红酒的男人。
只有神智不正常的人才会来凑热闹,躲都不及了还来送死。
嘴唇僵了一下,他不太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你觉得这场小提琴告别演奏会是个阴谋?」
肩一耸不置一语,端木康端着焗烤海鲜面趁热享用,他怕三点零五分一到就什么也吃不到。
「A餐。」
「好,美女端出来的料理一定……美味可口……」一见到美丽老板娘就两眼发亮,东方白的奉承话语在看到那团五颜六色的「东西」后全吐不出来。
「呃,这是什么呢?」有糊掉的面条,半生不熟的花椰菜,以及……翻白肚的赤鲷。
「我说过了,是A餐,请用心品尝。」湛薇薇很久没端出A餐「款待」客人了。
一见到A餐菜色,神情比人还倨傲的鹦鹉发出近乎嘲弄的嗤声,大摇大摆地用牠的爪子拨弄了一下,旋即又谄媚十足地叼走端木康盘子中的虾子。
「势利」是将军的特色,牠被客人宠坏了,老分不清楚自己是只观赏用的鸟,千万不能太自负。
「可是……美女,这能吃吗?」光看这色彩,他的胃已经开始翻滚了。
「据我所知,还没吃死过人。」湛薇薇微笑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死过人不代表不会死人,妳跟我约会一次,我就不告妳用A餐诈欺。」有女不把,有损风流本色。
东方白取出名片往她面前一放,修长的食指故意指着「律师」两字。
「等紫荆树枯萎,海厨房不再看到一片汪洋,你可以来此悼念我。」她的心葬在那片海里,地中海的天空很希腊。
「嗄?」他被拒绝了吗?
出师不利的东方白连连两次遭到美女嫌弃,他的自信心出现裂缝,沮丧得不敢相信倜俨俊凡的自己居然也会踢到铁板的一天。
不过他是断尾的蜥蜴越战越勇,反正有一屋子养眼的漂亮美眉,不愁没机会施展他的男性魅力。
「演奏会要开始了。」门外传来湛蕬蕬兴奋的声音。
三点零五分,她与他的邂逅在十年前的阳光下,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他们相遇了。
「蓝色多瑙河」轻轻拉起,优雅而沉静,河水静静流过聆听者的心底,带来祥和宁静的蓝,留存在记忆中许久许久。
轻快的「月光小夜曲」割破蓝色的忧郁,四周的空气漫上一层淡黄色的逦思,月的柔和给人抚慰,不由自主想起远方的恋人。
旋律一变,「丢丢铜仔」、「望春风」、「桃花过渡」等明快的乡土歌谣轻松地流泄,小提琴的弦乐令人会心一笑,忍不住跟着哼唱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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