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第三天,卓子威又在清晨回来,叶咏曼不敢理他。她不能任他再试一次,会被他发现她的矛盾。
卓子威不愿再与她交恶,惟一法则,少说少错,于是确定她没事后,留下食物即离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叶咏曼一句话都不跟卓子威说,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是不要,是尴尬而不能。
第六天卓子威受不了叶咏曼的冷淡,犹如将自己归类成只有兽性,而无人性的家伙,忍不住气便对咏曼说:“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
叶咏曼一听,顿觉卓子威可恶,所有的怨气此时全被他引燃发作,忿怒完全淹没叶咏曼的理智,她只想找出最恶毒的字眼伤害卓子威,她豁出去,不管了,反正最坏的事,都已发生。
发生过的肯定是最坏的吗?
不尽然,因为叶咏曼又对卓子威说:“你是我最瞧不起的人,你是不是没钱找妓女,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你尽管开口,我都给你。”
如果叶咏曼是打算激出卓子威内心中,最恶劣的部分,那么叶大小姐的策略,成功了!
卓子威再度被伤得遍体鳞伤。
这种侮辱一次已够伤人,岂容她接二连三?
卓子威发誓不会再对叶咏曼客气,缓缓地又说:“小曼,你要自己走过来?还是要我走过去?”
叶咏曼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卓子威抓狂,慢步靠近,拉着叶咏曼的脚,从椅子上把她拖下来,从客厅到卧房,一路障碍撞得叶咏曼头破血流,她真的怕了,遂低声求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晚了点。
他要,她仍不肯给。
卓子威马上冲出去,留下莫名其妙的叶咏曼。
十分钟后,卓子威带着三个小混混进入,大叫着:“叶咏曼,你给我出来。”
叶咏曼丝毫不敢延误,马上走到客厅。神色仓皇,不知卓子威又要怎么折磨她。
“小曼,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马上进房间把衣服脱了,和颜悦色伺候我,或者是我自己进房间,留下他们三个伺候你?”
这是什么选择?
叶咏曼毫无选择的余地,她含泪走入房间,关上房门,依命令行事,把衣服脱了。
卓子威一进门,见叶咏曼已身无障物,便轻蔑地说:“你也用不着一进房门就像做野鸡一样,马上把衣服脱光。”
见叶咏曼一句话也不敢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施施然地一把推开叶咏曼,严重地警告:“不要再忤逆我。”大模大样地走出去。
叶咏曼就在这种浑浑噩噩中度过。
现在突然又听到他说:“小曼,是你要走过来?或我走过去?”这句话,叶咏曼惊恐万分,她不想再重复那个噩梦,两只脚只能不受控制地抖着走过去。
“今天这么乖,我会对你好一点。但记住不要以为你又可以说我不喜欢听的话。”
这实非恩宠,但叶咏曼经这一遭后,全身已无傲骨,惟惟诺诺只怕得罪卓子威,只要他不发作,她愿意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小曼,我打算过一阵子帮你找个伴,你不是很讨厌方文意吗?我抓她来,你爱怎么打她,我都不反对。”
语毕,长声纵笑,狠狠地抓住叶咏曼的肩,凄厉地大叫:“谁都别想跟我斗,包括孙天宝,要死就全部一起死!”
他的风光,他的灿烂,只因孙天宝而一去不复返。
教他如何不恨?
叶咏曼不知如何回答卓子威,她已无心,有时夜里她忽然梦到回家了,她竞兴奋地躲在妈妈的怀里大哭,并温驯地对孙美兰说:“小曼好爱这个家,我以后再也不出门,整天陪妈妈。”孙美兰亦搂着她,温温暖暖的,好似春暖花开。
虽然叶咏曼在八岁以后,就出国念书,八岁前亦未曾和孙美兰如此亲近,但在绝境中仍渴望能在母亲的怀抱里,起码安全,无风无雨。
但现实是残忍的。
她仍在这个进门处有两个对联:“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古老房舍。
而这个对联据说,与监狱的大堂上的对联是一致的。
莫非这里就是叶咏曼二一一生的监狱,至死方休。
其实他也知道叶咏曼不会给他任何答案,可是他只是要她明白,他是用一颗真心在对待她,他不会隐瞒叶咏曼任何一件事,包括拿方文意当诱饵将孙天宝钓出的大事。
“小曼,我们是一定要一起逃出去的,但我不要你受苦,所以我打算拿方文意当人质,引出孙天宝,要他想想办法让我们舒舒服服地出境,顺便要一点盘缠。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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