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害的啊!」他气息一断,因她无辜的口吻而几欲昏厥。
「别再废话,乖!」采心挑了匹快马,推袭咏尊上去。
他尽力推拒,不配合。「少自作主张!」
「袭咏尊——你别逃!」石阶上方传来一道大喝,闻人卓然追来了。
采心当机立断强把袭咏尊按到马背上,不让他啰嗦,狠踢马肚。
马儿霎时如流星飞驰而出。
「采心!」未坐稳的袭咏尊,很不幸地也如流星飞坠——落地。
「啊!真不小心啊!」采心勒住缰绳跳下马。
「谁教你不好好配合,一个劲的乱动。」
袭咏尊正正撞到伤口,肩膀与地面剧烈的冲击,引发空前的痛楚,加之迷雾中的毒素发作,把他一张俏如少年的脸扭曲得变形。
「对不起啊……」她的道歉不含诚意,慢条斯理的扶他坐好。
「妳是故意的?」他看见她眼里狡黠的光芒。
她耸耸肩。「你笨手笨脚的从马背上跌下去,怎么怪起我来了?」
「呕——」他吐血了。分明是她随便将他丢上马,居然有脸怪他?
「袭公子,你怎么不说话?」被她气得半死了吗?
哈哈!原来玩弄人的感觉如此爽快,她真是个变态的姑娘!不过欺负袭咏尊,却令她愉悦的同时又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看来她很善良嘛?
不堪再受折磨的男人终于昏噘,耳边响起她无奈的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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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奔波,出了金陵,采心在无人的驿站歇息。
「咏尊,你没事吧?」她喝了几口水,下马观看昏迷的他,见他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有些内疚。
环顾四周,荒郊野外,哪里找大夫为他疗伤?
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接近,她眺望远方!
「香香!」好友与一名男子正朝她接近,采心戒慎地问:「那人是谁?」
「她哥哥。」男子答话间已策马到了采心跟前,看见袭咏尊趴在马背上昏死的惨状,男子不悦地出掌拍晕采心。
猝不及防的采心倒在地上,香香急忙扶住她,边向哥哥抱怨:「别下那么重的手啊。」
「我下手重?」男子走向袭咏尊检查伤势,回妹妹一句:「她害我朋友的手段更狠。」
「那是交易嘛,何况采心是接了任务之后才认识袭咏尊的。」
「行了,行了。」男子挥了挥手。「妳把许采心带走吧。」
香香一动也不动,男子困惑地回头:「妳还愣着做什么?」
「我跟你来,本就不是为了怕你对采心下手。」
「那妳跟来做什么?」
香香指着袭咏尊。
「听说他常去太湖附近做买卖,我有些事想拜托他。」
男子晓得妹妹喜欢的人就关在在太湖一带,皱了皱眉,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咏尊,别装死了。」
「你发现了?」趴在马背上状似凄惨的袭咏尊抬起头,视线扫向香香怀里的采心,然后慢腾腾地落地。
「你敢让闻人卓然捅一刀,就证明你已有准备,而不是你无惧死亡。」男子太了解袭咏尊了。
他感叹地从背后撕下一层皮,丢到地上。
香香一瞧,发现那精致如人皮的假皮,面积可覆盖袭咏尊整个背部,外层被刀子戳了个洞,内层黏着刀枪不入的软甲,软甲和假皮之间有血液流出,很显然,中间放了血包。
「你不是真的受伤!」香香对袭咏尊欺骗大众的行为深感不齿。
袭咏尊上前从她手中抢过采心。
「我人虽没事,但我的心受到伤害,这样的答复,司寇姑娘可满意?」
「……你想对采心怎样?」
「不怎样,如果司寇姑娘肯帮忙,也许我会不计较她对我做的一切。」
「帮忙?」香香看不透袭咏尊没表情的面孔下藏着什么念头。
袭咏尊俯视采心昏迷的容颜,深思片刻,有了决定。「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跟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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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的采心徐徐回复意识,昏厥前的景象涌入脑海,她大喝一声,惊醒过来。
「香香?袭咏尊?你们在哪?」没注意到自己睡在马车内,她拨开锦被,急于找人。
「他在这!」香香掀开帘子安抚道:「别担心,我哥走了。」
「香香!」采心连滚带爬的凑过去,看见坐在马车外熟睡的人。
「他……没事吧?」
她双眼只关注着袭咏尊的伤势。
香香面色沉重的说:「他仍在昏迷,我哥哥发现闻人卓然那一刀涂有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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