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就觉得呆小雅这两天气色不太好,脸色苍白,原来如此,平常她活蹦乱跳,跟他斗嘴中气十足,“那个”一来,变懒猫一只。女孩子每个月都要一次,很难受吧?不知道有没有像伤口搽碘酒那么痛?
童雅女换上了干净长裤,踏出洗手间,就见祁融站在洗手台前,把一条抹布扔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洗手。
他怎么又回来了?她连忙把卷起的脏裤子藏在背后,他正好转头看见她,两人目光交会,同时不自觉地微微一震,热气漫上两张脸庞。
“你……换好了啊。”他强装镇定。
她也装作若无其事。“嗯。你不是去借球?”怎么又跑回来?
“呃,我忘记拿书包,回来拿。”他瞧她一眼,忽然走近她,蹲下来。
她吓一跳,想后退,裤管却被他拉住。“裤管都拖到地上了。”
“喔,我没注意……”她乖乖站着不动,看他蹲着帮她折好裤管,感觉好迷惘。这是平日跋扈自大的祁融吗?是那个自恃聪明,老拿她当笨蛋看的幼稚祁融吗?她从不知道,他也有细心体贴的一面,她看他蹲在脚边,他的背脊何时变得这么宽?竟令她觉得……很可靠。
这样的他,好陌生,不像她认识的祁融,她心跳加快,不太自在,虽然,感觉并不讨厌。
祁融替她折好裤管,发现她鞋带松了,顺便系好。她的脚很小,脚踝纤细,他很熟悉她从头到脚的每一寸,她额头饱满,五官清秀,肌肤白里透红,将醇黑杏眼衬得清亮。她柔软单纯,有点迟钝,总让他想起曾饲养过的小兔子。
方才她急得泪水在眼眶里转,当他拿干净的长裤给她,她感激的眼神显得好脆弱,惊慌无助让她看起来比平日更娇小,仿佛他一伸手就能将她抱个满怀,安抚她,告诉她没事了……
但他什么也没做。他没忘记,她说她喜欢韩慈,她大概宁可让韩慈安慰她。
他实在很讨厌韩慈,越来越讨厌!
祁融站起来,语气生硬。“走吧,该去操场了。”
“可是,你不是回来拿书包吗?”童雅女困惑,他两手空空,就这样走了?
“……我突然不想拿了。走啦!”喜欢?可笑,她懂什么是喜欢了?不过是因为韩慈也会画图,她也喜欢颜料和画纸,颜料和画纸能在她最狼狈时帮她一把吗?韩慈能拿抹布帮她收拾善后吗?他对她多好,她却只会给他脸色看,连一句感谢都没有,不知感恩的家伙!
“明天我把长裤洗干净还你。祁融……”她低声道:“谢谢你。”
他愣住,看着她,她眼色腼腆,脸蛋浮起淡淡红晕,他忽然觉得她很美,想起自己的长裤包裹着她肌肤,仿佛他们的皮肤在无人知晓中,亲密地熨贴彼此……
他脸庞热了,语无伦次。
“喔,我的衣服不随便借人的,你好好洗,穿久一点……呃我是说,不要洗坏了……”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么,祁融干脆转头就走。
她仍旧是她,但仿佛有哪里不同了;他语气依然恶劣,但他自己仿佛也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十四岁这一年,他还不太懂什么是喜欢,但第一次清楚地体认到,他与她,是男生和女生。优等生就会上一流学府,所以童雅女认为她即使很衰地跟祁融同校同班九年,至少上了高中,他们也要分道扬镳。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生充满意外,她在联考成了爆冷门的黑马,上了一所还不差的公立高中,而祁融大考失常,沦落到跟她同一所学校。
韩慈则考进颇负盛名的美术班,于是三个人又同校了。
风云人物到了哪里都是风云人物,祁融的高中生活照样科科满分,考试比赛拿第一如家常便饭,他也依然本着“绘画无用论”嘲弄她,但至少不同班,她耳根清静些。
这天,在公车上,听韩慈谈起近日校园发生的大事件,她惊愕万分。
“……等等,你说祁融找篮球队队长单挑?他干么和人打架?”虽然她和祁融是邻居,但不一定天天见到面,她也不太留意校园八卦,此刻听到真是大惊奇。
祁融虽然不算乖学生,也不会闹事,怎会找人单挑?
“不是打架,是以球技决胜负。结果他赢了,打败篮球队长。”
“喔。你说单挑,我还以为他跟人打架呢。”她松口气,不是打架就好。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去找篮球队长单挑?”
这么一说是有点怪,童雅女想了想。“因为他想进篮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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