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讲事情要图文并茂才过瘾,信只有文字,不够精彩,所以坚持要给我照片。”
“但他从没忘记你生日,去年因为他在国外回不来,还买机票给你,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你飞过去陪他。”
“那是他异想天开在胡闹,都告诉他我工作在忙走不开,他还硬把机票寄来,结果我没去,他还生气好久。”后来生日当天,他打电话念了她一小时。
“嗯,总之你完全不相信他对你有心,你觉得他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就是了。”
“也不是那样……”她嗓音低下去。“要是有个人从小就不断嘲笑你、欺负你,跟你炫耀他有多优秀,让你觉得自己很笨很差劲,你根本不会觉得他有可能喜欢你……”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他?你喜欢这个很会欺负你的男人哪一点?”
她闻言惊愕。“我……”她答不出来,她不知道,就是喜欢他……
“想不出来吗?那就别想,不需要想,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想自己为什么爱他,爱情需要的不是讲道理或追根究柢,而是要把握,决定你要不要爱,怎样去爱。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他,就早点和他谈清楚,互相表白。”
“可是,我真的不觉得他喜欢我……”所以尽管吃醋,不喜欢他和楚秘书在一起,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她总觉得他不会在意她的想法。
“他喜欢你的,我知道。”韩慈悠悠道:“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我觉得他已为你疯狂,我一直这么认为,经过今晚,我更加确定。”
“你看走眼了。”她当然也希望是这样,但实在不乐观。
“要不要你现在就走,别听演奏会了,去我店里找他,当面问他?”
“拜托你别闹了……”她很窘,只得求饶。
“好吧,敲边鼓到此为止。”韩慈低笑。“对了,还有件事告诉你,我刚从老师那边得到消息,绘本主题的展览,他刷掉一半的人了,你还在名单里,我觉得老师很可能会选你,你可以提早开始准备了。”
“还没确定呢,话别说得太早……”灯光忽然转暗,演奏会要开始了,两人都噤声,四周也安静下来。
童雅女望着舞台,虽然明知台上是什么,红幔分开时,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屏息,直至台上的爵士乐团出现,才报以热烈掌声。
她与祁融之间,仿佛也隔一层布幔,她已清楚自己心意,只差何时揭露。
从有记忆以来,他们一直在一起,以为是住得近的孽缘,所以从没推敲他种种行为背后的意义,他写信寄照片给她,她当他是为了排遣乡愁,莫非,那是他的坚持,为了不想在彼此生活缺席?
他老是缠着她,好事坏事,他们都共同经历;他伶牙俐嘴,当真损得她生气时,他又慌慌张张低声下气来道歉,不肯明白表现得在乎、舍不得分离,是不是都暗藏无言的爱意?
爵士乐团奏起乐曲,她坐在暗色中,沉在温柔的黑里,在与他的共同记忆中寻觅,关于爱的蛛丝马迹。音韵缠绵,似她心头厘不清的许多记忆,在心头发酵,幽幽地渗出甜蜜……
依照领班告知的流程,至少得等十天半个月才见得到大师。祁融回座位后,正在思索有没有更快的方式,几分钟后,领班就送上名片,说大师想见他。
有机会就要把握,他也没想大师怎么这么快接到消息,立刻丢下女伴,驱车前往大师住家。
国画大师会喜欢什么礼物?他想了想,买了父执辈会喜欢的东西——雪茄和高级水果,以防万一,支票簿也带在身上。
大师住在一处宁静的住宅区,屋内很简洁,家具简单,壁上只有几幅大师自己的字画作装饰。
祁融登门拜见山杉大师,大师个子不高,穿一袭灰长袍,颏下一绺长长白须,光秃秃的脑门光滑如蛋壳,仙风道骨,不似尘世中人……以上是场面话,其实他觉得大师比较像晒干的菜脯,那老脸真皱啊!
大师很跩,讲话很简短,脸部始终维持三十度仰角,拿鼻孔睨人。
大师见了雪茄,老眼一亮,当场就点来抽了,没跟他客气。
脸皮真厚,至少是好的开始,显示大师满意他的礼物。
两人坐在客厅,寒暄后,祁融说明来意。“……听说‘茗居’的展览很有名,我想替我朋友申请展览,不知道要排多久?”
大师吞云吐雾。“我们的展览已经排到五年后,你要等一等。”
“五年?!这么多人在排?!”祁融傻眼,他以为顶多等几个月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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