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
“我是为你惋惜呀,那个外国人条件好,又有钱,你小心后悔呀。”
哼,她要是不甩了他,才会后悔呢!
“多谢你的鸡婆。”
“不谢、不谢,为了你,我就再鸡婆一次,我这里有第一手新闻,要不要听?”
“什么新闻?”
赛门把声量压得更低,神秘兮兮地播报。“总编辑昨晚大发脾气。”
“喔?”
“昨晚总编辑在电话里,跟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吉日报的总编辑大吵一架。”
“是吗?”
“据说是因为对方把一个重量级的记者给挖过去了,那个记者本来已经答应要来咱们报社的。”
罗琴瞧了他一眼,点点头。“原来如此。”
“看在咱们是好朋友的分上,我才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奇怪了,在我的好朋友名单里,记得没有一个叫赛门的。”
“哎呀,我们同事三年又十五天,常常一起吃饭,而且无话不谈,当然是好朋友啊。”说着还用手拨一拨头发,对自己的造型很敏锐,却对她话中的嘲讽意味丝毫不以为意。
罗琴从没见过像赛门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到如此境界的人,自信加上自恋,暗箭怎么射他,似乎永远都射不死他,这一点让她想起“某一只吸血虫”,也是个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人。
“所以奉劝你,今天最好别找总编辑,刚才阿光进总编辑办公室,被总编骂到臭头,叫他再把新闻重跑一次,依我看,他是扫到台风尾。”赛门幸灾乐祸地偷笑着。
“谢了。”她站起身,将笔电合上。
“你要闪人了?”赛门笑问。
“不,去找总编辑。”
“啊?”
她说完,不理会一脸呆愕的赛门,直接往总编辑办公室走去。罗琴站在总编辑办公室门外,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进来。”
在得到应允后,她开门走进去,然后将门带上,立刻感到办公室里有一股沉重的气息。
坐在办公桌前的女子,是这家华门日报的总编辑,也是个有魄力的女强人,四十出头的年纪,外表依然亮丽,散发着精明干练的气息,她叫柯芸芸。
柯芸芸的桌上摆了好几份报纸,还有一些待改的新闻稿,以及一个被插满针的诅咒娃娃,娃娃的身上写了三个大字——韩仲城,这名字并不陌生,是报社的死对头,另一家报社的总编辑。
罗琴来到办公桌前。“总编辑。”
“什么事?”柯芸芸沉声问,短短的三个字,就充满了火药味,赛门说得没错,柯姊浑身都是火气。
罗琴审视总编辑那张臭脸,并不害怕,也不会战战兢兢,而是冷静地提醒她。
“臭脸就跟放屁一样,不只臭到自己,也臭到别人。”
柯芸芸抬起头来,目光像要杀人似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脸很臭。”罗琴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地回答。
柯芸芸跳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一趟后,顶着一张怒气冲天的脸来到她面前,狠狠地瞪着。
“你知道那个贱男人做了什么事吗?”
“不过就是挖角一个记者。”
“他是故意的!”
“报社竞争激烈,挖角是常有的事。”
“他是针对我!”
“这表示你对他来说,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是存心羞辱我!气死我!取笑我!我要找人干掉他!”
“你找人干掉他,你儿子就没老爸了。”
“我不管,我要干掉他,就算他是小杰的爸爸,我照样找人干掉他!”柯芸芸再次发飙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两手握拳地骂道。
在工作上,柯芸芸是报社的总编辑,她的上司;在血统上,则是她同母异父的姊姊。
此刻她这位姊姊正在气头上,扬言要干掉韩仲城,另一家死对头报社的总编辑,也是姊姊的前夫。
柯芸芸和韩仲城这对在新闻界人尽皆知的怨偶,你来我往地斗来斗去,罗琴早已见怪不怪,也很习惯了,她当然知道姊姊说的是气话,所以完全不当一回事。
“你上次抢走他一个报纸广告商,他这次抢走一个你要挖角的记者,说起来,你占的便宜比较多,没吃亏。”
柯芸芸转头瞪着妹妹。“是吗?”
“你想想看,你抢走的是他们最大的广告商,让他账面上损失不少,相较之下,被抢先挖角一个记者并不会让你亏到钱,大不了再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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