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33)

2025-03-02 评论


江信伦看着,心里很是难受,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扯了谎,另一方面是为了卢有睿与白湘芸这一对爱得好辛苦的恋人。

回到办公室后,白湘芸心乱如麻,没心思继续上班,她下午请了假,开始疯狂地寻找卢有睿。

她打电话去卢有睿位于阿里山的家,没人接听,又打去他姊姊家,还是没人接听,她接着打电话去茶叶工会,一问之下,错愕不已。

工会的人说,没听说有工会的人组团一起去大陆茶园考察。

事情愈来愈蹊跷,一整个怪。

难道卢有睿骗她?为什么?他究竟想隐瞒什么?

白湘芸愈想愈觉得诡异,她想起有个朋友在旅行社工作,二话不说,立即拨给她,请她帮忙调查卢有睿的出入境资料。

调查结果在两小时后出炉,朋友来电说:“你找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出境啊!”

白湘芸将话筒握得死紧。“怎么可能?他七天前出发去大陆的,帮我再查仔细一点。”

“我办事你放心,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那位卢先生既然没出境,怎么可能去大陆?少瞎了!”

白湘芸说不出话来,目光呆滞、急喘气,像是被人迎面劈了一刀似的,脑中轰然作响,脚步浮浮的,快要站不住了。

“湘芸?你怎么了?说话啊!喂?别吓我啊!”朋友惊觉她的异常,在电话那头吼着。

她没交代清楚,挂上了电话,搁在大腿上的手指掐得死紧,指甲陷入大腿的肉里,掐出深深的印记。

一直憋着的眼泪,在这时终于簌簌落下……白湘芸开车上阿里山,一路上眼泪没停过。

当她终于到达茶园时,发现卢有睿的家门紧锁着,她抹干眼泪,又到附近的烘茶厂里去问。

制茶工人告诉她说:“老板已经两个星期多未曾出现了,目前茶园的事都由烘茶厂的工头暂时代理。”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白湘芸急问。

工人搔搔头,一脸不清楚的神态。

白湘芸又去找工头问,对方摇头,说:“卢先生只说要出一趟远门,要我有什么事直接作主即可,不用问他。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打电话去台中问卢先生的大姊,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去哪里了。”

白湘芸问不到答案,郁然哀绝,感觉胸口幽幽荡荡的,像是心脏被整个剜走似的。

她脚步蹒跚地走回停车的地方,上了车,伏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地喊着。“有睿,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在哪里”

她哭了很久,一直到夕阳映照着天空,呈现出橘红色的彩霞,她想起卢有睿嘱咐过她不要在黑夜里开车走山路,于是擦干眼泪,发动车子,往山下开去。

临走前,她回头看着那棵妖娆美丽的樱花树,看得眼睛灼痛,心很痛、很慌。

接下来的日子,白湘芸着了魔似地寻找卢有睿,但卢有睿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无论白湘芸怎么努力就是找不着。

渐渐地,她瘦了、憔悴了、也失去了信心。

不只是对自己失去信心,也对那个曾在日出中温柔地搂着自己,承诺会娶她的卢有睿失去信心。

什么跟什么嘛!原来只是一个爱情骗子吗?

白湘芸恨恨地想着:难道卢有睿故意披着温柔的外衣,先是深情呵疼着她,哄着她交出真心,等玩腻了之后就一脚踢开吗?

真如他姊夫所说的那样,他已经不爱她了,觉得彼此没有见面的必要,因为移情别恋了,所以要与她分手?好烂的分手方式!是怎样?给她东西是要支什。夜渡费”吗?

好烦!好混乱喔!她无能为力,只能束手无策地猜想着,愈想就愈纠结痛苦。

受卢有睿委托的萧律师在这时候来电。

“白小姐,你考虑得如何?想要什么?”

白湘芸深吸一口气,声音忿恨地问他。“卢有睿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她的情绪濒临疯狂的边缘,因此口无遮拦。

“白小姐,很抱歉,我无可奉告,我只负责办理产权转移的事项。”基于职业道德,萧律师不可能透露出客户要求必须隐瞒的事项。

“好!”白湘芸目露凶光,满脸愤怨,赌气着说:“他要给我任何东西是吗?我决定了,我不要车子也不要他的钱!”

“那么……”萧律师等着她的答案,好去回覆卢有睿。

“我要他家门前的那棵樱花树!”好过分,这样避不见面,这样欺她是吗?她不希罕钱,她只想挖走他最喜爱的樱花树,她要把樱花树移植到她家的院子里,她要天天看着那棵樱花树,提醒自己,曾经有一个男人在樱花树下深深爱着她,但却也无情地伤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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