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还有可能这样为她挑鱼刺、替她挟菜吗?
见她吃完鱼肉,卢有睿又挟了一个荷包蛋进她碗里,叮咛着。“多吃点,你瘦了好多。”
他的关怀举止反而激怒了白湘芸,她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含怨地瞪他,吼着。“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嘛?”
“呃?”卢有睿傻看着她。
白湘芸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不在乎面子、不怕羞地问:“你究竟还爱不爱我?”
如果不爱,就请别对她那么温柔,她会禁不住去奢想,企盼着两人之间还能再爱一回。
问出口的同时,心跳如擂鼓,仿佛等着被判刑的犯人似的,她多怕听见他说出否定的答案。
卢有睿惊讶着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他看着她良久,表情坚定地说:“爱。”
听见他的答案后,白湘芸的心情像是坐云霄飞车似的,倏地降落平地,身体松懈了,但是心脏犹然剧跳着。
她又想到什么,继续问:“所以你没有劈腿?没有带别的女人回家过夜?”
卢有睿先是一愣,后来忽地明白了,他笑着,不答反问:“天啊!所以你早上那么慌乱地四处寻找,就是为了找我是否在屋里藏了另一个女人?我昨天不是说过了,我没有新女友。”
一阵红潮窜上白湘芸的脸,她扭捏着,嗔他,一副“你敢笑我就试试看”的表情。
卢有睿心情大好,现在他百分之百确定了,虽然经过了一年的分离,虽然她早上出现时的气势很怨怼,但是从她此时的表情来研判,白湘芸还深深爱着他。
他突然燃起一线希望,有没有可能当初是他想太多了,自以为离开对她才是最好的,也许她不是那么懦弱庸俗的女人,不会觉得跟他在一起是拖累、是包袱、是耽误……
“谁叫你欠我一个分手的理由!”她把错全往他身上推。
“我不确定我的理由是否该让你知道,我只要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愿伤害你。除了你以外,我没可能去爱其他女人,至于理由……给我一些时间,以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犹豫思忖着。该不该明说呢?把真相说出来后,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他一方面私心地希望能再次拥抱白湘芸,但另一方面又挣扎着,深怕会耽误到她,她一直过得很不开心,不该再这么辛苦地跟着他。
白湘芸的视线随着他移动,也看着他的脚,难掩关心之情地问:“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跌倒呢?”
听见他说依然爱她,她的心瞬间解冻,不再武装冰冷,她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来,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低头审视着他的脚。“伤到哪里?”
卢有睿的语气很不自在,扯着谎。“只是脚踝的韧带扭伤了,目前无法走路。”
因为深怕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脚上,卢有睿赶紧转移话题。“湘芸,仔仔的事……我很抱歉。”
一想到仔仔的死,白湘芸马上泪涌眼眶,她一股脑儿地把委屈诉尽。
“我母亲过世时我有多悲伤,仔仔死了我有多心痛,昨天我父亲把樱花树给砍了时我有多沮丧无助,而你好过分,都没有陪在我身边……”
她嘤嘤哭着,双手交叠搭在卢有睿的大腿上,脸埋着,倚偎着他哭。
她的热泪让卢有睿好心疼,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情难自抑,手掌搭在白湘芸的头上,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拍抚着她因哭泣而颤动的肩膀。
“对不起。”他说,为自己没有在她低潮脆弱时陪她感到内疚。
白湘芸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泪沾眉睫地看着他,鼓起勇气哽咽地问:“有睿,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卢有睿听了,心揪得好疼。
问得好,这问题他也想反过来问问她,但前提是,他必须多加一个但书,那就是——
如果我终身必须靠轮椅活动,那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嗯……”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含糊地低喃着。
白湘芸听见了,破涕为笑。
这是这一年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白湘芸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刚烤好的巧克力饼干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接着又搬出整套茶具,沏了一壶茶,然后她边把手放在围裙上擦着,边朝一楼的房间门口喊道:“饼干烤好了,你要出来吃还是端进去吃?”
这是白湘芸在山上的第三天,自从前天和卢有睿说开了后,她就这么住了下来,然后开始忙里忙外,亲自下厨做家事,努力弥补过去那一年分隔两地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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