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疑惑很快就又被她推翻了,她不想因为司徒炼那家伙的一番话就怀疑合作多年的伙伴。
「既然王大师这么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不过,有关签约的事请再等几天,我得先联络上我的合伙人,由他作最后决定。」她决定先把合作计画缓一缓再说。
「什么?还要等……」李新伍显然不太高兴。
「李总,我们总经理做事向来小心,加上她也累了,先让她休息,有事明天再谈吧!」鲁道夫适时地打断李新伍。
「对对对,先让方总休息一下,我们先出去吧!」王卜生也忙着缓颊,三人便一起离开。
当门再度关上,方垠强撑起的冷静和坚强就整个垮下来,那股她拚命压抑的刺痛好像要和她作对似的,以更强更大的反作用力向她翻涌而来,几乎将她击倒。
她会不会是病了?所以心才会这么痛?
揪住心口,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浴室,当她看见镜子里反射的那张忧感惨白的脸庞时,不禁浑身一震。
这是什么表情?又不是失去了什么心爱的人,为什么她脸上会有这种荒谬得可笑的神情?
只不过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干嘛露出这么痛楚心疼的模样?
「可恶!可恶!可恶--」一股气顿时冲上脑门,她抡起拳头疯了似地捶打镜面,直到手发痛发麻了才颓然地停下来。
「呼……妳别搞错了,他是个占了妳便宜的色魔,他毁了妳的清白,他调戏妳,羞辱妳,妳还这么惦着他干什么?他说的,做的,全都不能相信,妳别再想他了!别再想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边喘着气边大声怒吼,然后低头用水猛泼洗脸,只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而,不管再怎么洗,就是洗不掉司徒炼烙在她脑海的那张脸,一直到现在,她的意识都还停留在爆炸的那一刻,看着司徒炼连人带车被火焰吞噬,她的心彷佛也跟着被焚烧成灰。
为什么她会对一个讨厌至极的人的死这么在意?那种痛,不是只有丧失心爱的人才会有的吗?
到底,司徒炼对她施了什么法?难道,那个强盗不只绑架了她的身体,也绑架了她的心?
到最后,她真如他之前自信满满所说的话一样,爱上了他?
不!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会推衍出这么荒唐的结论?这太可笑了……
惊恐地冲出浴室,她虚软地躺回床上,不敢再想下去。
一定是太累的关系,这段时间受了惊,导致她精神衰弱,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她相信,只要好好睡一觉,一切的混乱就会回归正轨。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如此告诉自己,只是,当意识渐渐朦胧,她的脑海出现的却是点点萤火虫飞舞的画面,以及司徒炼那双比星光还深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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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方垠猛然睁开眼,弹坐而起,刚刚,她在梦中看见司徒炼浑身着火地向她走来,痛苦地向她呼喊着,说他被烧得好痛……
她怔怔坐了许久才缓和胸口的惊悸和痛楚,无力地把脸埋进手掌心,受够了这种难以解释的状况,司徒炼活着骚扰她,死了还不放过她,到底他要把她折磨到什么时候才甘心?
「不要再痛了,拜托,不要再痛了……」咬着下唇,她揪紧胸口,低哑地对自己的心吶喊着。
就这样蜷坐了好半晌,她才稍微恢复平静,顿时想起应该尽快和霍格曼取得联系,毕竟整件事的谜团只有他才能解释清楚。
拿起床边的电话,她决定再打电话问问霍格曼,可是一拿起话筒,竟然发现电话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别墅却连电话也不能使用?她不悦地挂回话筒,蹙着细眉,走出房间,心想只好下楼去找别的电话了。
偌大的别墅黑漆漆的,大家大概都睡了,她悄然下到一楼,正要走向客厅找电话,却发现走道尽头有一道光从虚掩的门射出,而那间房里还传出一阵细微的讨论声。
她好奇地向那个房间踱去,从虚掩的门缝看进去,只见李新伍、王卜生背着门坐在大沙发上,似乎正在争辩什么。
「你们都对那个女人太客气了!干脆直接逼她签约不就好了……」李新伍扯着大嗓门道。
「小声点,你这个白痴!我们这两年来的交易全靠她掩护,没有她,我们能这么轻易躲过国际警察的跟监吗?」王卜生怒斥道。
「我知道啦,她是我们的金钟罩,可是,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年纪轻轻的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是……」李新伍还是有些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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