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璇?!」倪柏翰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妳是那个头发短短,说话小小声的余昱璇?」
有一秒钟,余昱璇想大哭或是尖叫。他居然还记得!十几年前的事,他竟然记得。
「妳的头发长了!」他又说。
她咬唇点点头。
「妳变漂亮了!」
「是成熟吧!」
「说话也大声了!」他微笑。
「也更有自信了。」
「是啊!」他开心的注视她,过往的一些回忆全都浮上眼前。「妳该知道我是谁吧?」
「倪柏翰。」她轻轻的说。
「妳没忘?」
余昱璇不习惯挖苦人或是讽刺人,不然她一定要好好揶揄他几句。要忘了他,除非她得了失忆症或是进入了棺材,不然她是不可能忘了他的。
「小朋友们,我们今天先下课,老师有事要和这位大哥哥谈。」余昱璇温和的对几个和她学钢琴的院童说。
小朋友们立刻吱吱喳喳、开心的离开。钢琴课有时是挺无趣的,能提早下课当然很好。
倪柏翰双手环着胸的看着小朋友们离开,突然涌起一个疑问,开口问了她。
「免费的?」
「什么?」她不解。
「妳有跟他们收任何费用吗?」
「当然没有。」
「那么是义务的?」
「我从这里出去,今天有了点能力可以回馈,怎么可能和他们收钱,难得他们对音乐有兴趣,我启发他们、鼓励他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向他们收取一毛钱,更何况院里的经济状况愈来愈差,我还在担心到时这些院童要何去何从,况且婆婆老了……」余昱璇不是要吐苦水,而是对他的信任、他的能力、他的本事,使她娓娓道出她的烦恼及育幼院的困境。
「我回来了。」倪柏翰只是坚定的一句。
「我看到了。」
「这些问题都交给我。」
「你……真的可以?」
「妳看呢?」他反问她。
三件式的高级西装是他身分的表征,那双光亮的名牌鞋子想必不只是好看、好穿,还有他腕上的手表,她认得出那是全球限量的表款,不必他大声的张扬,她看得出他一身行头的价值。
「学音乐可以致富?」她柔声的问。一直以来她就相信他可以功成名就,打出自己的天下。
「我早就从商了。」
「你从商?!」
「大学一毕业我就和朋友改行从事高科技研发,再到大陆去设厂,几年下来赚了些钱,然后我又成立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集团,只能说我幸运吧!一直都有上帝的眷顾。」倪柏翰简单的叙述了下自己的发迹过程。
「那你这次回来……」她的表情和声音都算正常,可是心里却是小鹿乱撞。
「我要待下来。」
「不走了?」
「不走了!」
「那你在维也纳的一切……」
「我还是拥有,并没有失去啊!但是回来这里,我可以做更多的事。」他放下双手,表情严肃了些。「余昱璇,妳没有什么变。」
「我已由小女生变成──」
「妳的心没有变。」他打断她的话。
余昱璇不允许自己哭,她不准自己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一堪不击,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她才不会在他的面前变成一摊泥。回以一个淡淡的笑,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计画?」她似乎真的了解他的。
「我要妳帮我?」
「帮你?!」
「我们一起把这个育幼院重建起来。」
「你要重建……」她的眼睛马上一亮,全身的血液在瞬间热了起来,整张脸充满了生气与神采。「婆婆知道一定会开心死。」
「我可不希望她开心死,我要她好好的安享晚年。」倪柏翰幽默道。
「当然,我就这意思。」她瞅了他一眼,像是在怪他故意挑她的语病。
「那妳是加入的?」
「你敢把我排拒在外吗?」她一反温柔,有些俏皮的道:「你忘了我们以前的『革命感情』?」
倪柏翰一笑。「我没忘,以前妳好像是我的影子般,我走到哪妳就跟到哪,且……后来妳也选了音乐?」
「我喜欢音乐。」她含混一句。
「刚才那首萧邦的曲子弹得很好。」
「在专家的面前,我是献丑了。」
「不,昱璇,妳真的弹得很好!」他赞美的道。「从商之后,我已经很少碰钢琴,想起那段单纯学音乐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那就再继续弹啊!」她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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