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潮下意识直打哆嗦,直到这时才闻到他捂着自己脸的掌心中带着淡淡的气味;那种金属物品的味道。
衣橱外,不速之客似乎找了一阵,终于将目标转向房里唯一能躲人的地方,脚步声缓缓接近他们。
夏雨潮害怕得想放声尖叫,蓦地,狄海涅俊脸转向她,在她诧异之际唇角咧得更开,笑容鬼魅而动人,像深夜造访的死神。
捂住她嘴的手掌顿松,却没法让她放松僵硬身子——她瞪大双眸,软唇被男人的薄唇封住,充满男人气味的舌尖入侵她唇内,寻觅她的小舌……这吻完全成人,色情得彻底!
夏雨潮没机会沉湎在这个火辣的法式热吻中,眼角余光瞥过狄海涅正高举右臂,那动作一看就知道曾受过严格的训练,漂亮又利落,充满力与美,修长十指扣住冰冷的黑枪,只凭单手轻而易举拉开保险栓,而他半垂的俊目从头到尾只含笑凝睇着她,见她极不专注在吻上,竟伸舌轻舔她的嘴角。
枪口瞄向衣柜仅开一公分的缝隙,在外力欲拉开门前一秒击发。
声响没有夏雨潮预料中的大声,她脑中忽然闪过电影中才听过的名词——灭音枪!
而他俊脸只掠过一丝浅淡狠劲,俊笑未敛,那姿态散发出的魅惑就像那日替她剥蟹壳时的——
快、狠、准!像个屠夫!
立时,衣橱外一阵低呜闷哼,像是野兽垂死前碍于自尊不敢吼出声的压抑——妈呀,她要亲眼见到尸体了!
狄海涅微喘息地结束这个火辣的吻,竟然还有心情冲她扬起微笑,拉近浑身不住发抖的她,倾身在她耳边像爱人间的低喃絮语:“放心,我不在台湾杀人。”所以方才瞄准点自对手心脏处移到左腹腔处,算是便宜那家伙了。
耳边传来狄海涅戏谑的笑声,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什么叫做“我不在台湾杀人”?!意思是台湾以外的地方想杀就杀、胡杀乱砍一通都无所谓喽?只要他开心就好?
夏雨潮悄悄拉开彼此距离,用畏惧的声音问:“小、小舅,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极品中的极品……她忘了应该先弄清楚狄海涅是“何种”极品。
“你害怕了?”狄海涅像在向她撒娇似的问。
夏雨潮瞪着他,废话!像她这样的“死老百姓”遇见这种不寻常到极点的事,怎么可能不怕?
见她久久不语,狄海涅瞥开视线,推开衣橱的门,门外灯光竟然又恢复明亮,亮到夏雨潮能清楚看见地面上一道血渍,但不知名的造访者早不见踪迹,恐怕是在灯亮前就溜了。
夏雨潮见房内空无一人便想冲出衣柜,但身体才动就被一股力道扯回,她瞪圆双眸扫向抓住自己的男人。
妈呀,狄海涅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可恨,生平第一次的情意竟奉献给将要干掉自己的男人,超衰!
狄海涅凑近她,攀在她腰上的手一扭,她惊呼一声扑进他的胸膛,他冷笑道:“不把话说清楚就想溜,可不像你的作风。”
夏雨潮敢用项上人头做担保,这次狄海涅的拥抱并不是长辈对晚辈,而是男人对女人,充满危险暧昧情挑!
“随便有把枪能杀人的小舅,好像也太符合你该有作风。”就知道不该答应帮威廉,她犯太岁爷的爷爷啦!
“说真的,你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冷静。”
“……说真的,你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
“还要什么?”冷冽的俊目微眯。
夏雨潮呐呐地回应:“比我想象的……还要热情。”窘迫的眸光瞥过他靠在自己胸旁的大掌,心脏卜通卜通跳着。
要命,有没有人像她这么白痴,在临死前还会对凶手春心荡漾,被凶手性感魅力迷得团团转,甚至觉得死在他手上也不错,难怪人家都说无知的少女心特好拐,真没说错。
狄海涅原本不悦的神色微诧,又望见她被自己吻肿微噘起的唇瓣,心神一拧,托起她下颚张嘴就吻。
“唔……”她低低呻吟。死亡之吻吗?也不错,起码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路边小菜色还是能勉强挤上他的桌。
他性感的薄唇抵住她唇畔,“雨潮,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说该怎么办?”
她怔怔地回望他,“你是说……像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还是纯粹的喜欢?”
“你喜欢威廉?”狄海涅不答反问。
“该怎么说呢?我也不清楚……”不能害威廉被拆穿,又说不出自己爱威廉爱得要死的恶心谎言,好为难啊。
扣在枪上的手以枪口托起她的下颚,夏雨潮浑身紧绷,狄海涅温柔笑容尽失,眸光冰冷,静静注视她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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