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缓缓走出花园,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忙推轮椅,唐狱王有些错愕,爷爷通常这时候是不在家的,此外,他从不曾见过爷爷脸上出现这么慈祥和蔼的表情,从小到大,爷爷总是一派严峻冷酷……
走在前面的陈叔先高兴地叫道:“老爷,少爷提早回家了!”
唐宗虽然已七十多岁,但是依然精神矍铄、威风凛凛,有种无法形容的威严。
“爷爷。”狱王打招呼。
“嗯。”唐宗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转头向身旁的女人温声介绍:“玫瑰,这位就是我的孙子,狱王。”
狱王一愣。
玫瑰?
照片里的那个“玫瑰”?
“狱王,这是我的老朋友,白玫瑰。”
终于,狱王看到了那照片上的女人。
她是个美丽而慈祥的长者,一身素雅的旗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让人不自觉充满尊敬之心。
“你好,狱王。”玫瑰对他微笑。
“您好,白、白奶奶。”他不自在地回应,注意到她受伤被包扎起来的脚,内心充满疑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为他解释,一旁的唐宗带着笑意为白玫瑰拨开落在额前的银白发丝,在美好的阳光照射下,两人的互动是如此自然,俨然没有人可以打破这静谧的一刻,唐狱王识相地退场——
“爷爷、白奶奶,不打扰你们了,我先上楼休息。”
他垂眸快步离去,经过花园进入大宅。
唐宗看着孙子离去的背影,没多说什么,一直以来他们爷孙的关系都是相敬如“冰”,他也苦无对策改善。
“老爷、白女士,那我也进去忙了。”陈叔恭谨地行了个礼,拿着行李离开。花园里只剩下唐宗和白玫瑰。
白玫瑰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对了,阿宗,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孙女下午放学回家,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只担心孙女。”唐宗忍不住叨念。“现在时间还早,我已经叫佣人准备午餐了,我们先好好吃顿饭。再说,我们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能待久一点,我们好好聊聊吗?”
“好好好,今天就顺着你。”白玫瑰笑笑回答。
唐宗一路推着玫瑰的轮椅回到庭院。“今天天气好,我叫佣人把午餐送来这,我们边赏花边用餐吧!对了,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唉!都怪我不好,急着赶到公司去,哪知司机一个转弯不小心撞伤了你……”
“不要这么说,我这只是小伤而已,换个角度来看,因为这场车祸,我们才有机会在分隔数十年后再见面,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不怪你,你也别自责了。”玫瑰豁达地安慰着老友。
谁也不知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一早唐宗赶着出门到公司去,在市区司机开车一个转弯不留神,竟撞倒了一个老人家,司机赶紧下车察看,看来伤得不轻,唐宗这时也担心的下车探望,这才发现伤者竟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初恋情人白玫瑰。
两人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在司机请来救护车将伤者送往医院后,唐宗取消了公司的会议也跟到医院,知道玫瑰腿伤没有大碍,他才放下心来,但仍坚持玫瑰要坐在轮椅上休息,之后连买菜的行程也不让她完成,便把她接回家作客。
“玫瑰,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苦吗?我始终没有忘记过你,告诉我,这些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
两位老人家目光相遇,内心充满大时代里被迫分离的无奈,如今景色依旧、人事全非,他们已是风中残烛之龄,又能抓住多少逝去的回忆……
隔着二楼窗户,唐狱王仍关注着他们两老的互动,不解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爷爷这么关心这个“老友”?
中午,唐狱王刻意避开一起用餐的尴尬时刻,不想做两个老人家的电灯泡。
他们吃完饭后,一整个下午都待在书房里。
好奇之故,狱王来到爷爷的书房前,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当听到爷爷哽咽的声音时,他诧异无比。
印象中的爷爷刚强如铁人,但今天爷爷却多愁善感得像变了一个人,他忍不住上前紧贴着门,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五分钟后,真相大白——
他们原本是一对已经订婚的情人,却因为战争而分开。
那一年,正值十八岁的唐宗被迫从军,随着军队迁移台湾,两人这一分开就长达五十多年没再见过面,唐宗透过人脉试图在对岸寻找玫瑰的下落,却没想到玫瑰人也在台湾,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意外的车祸,恐怕他们两人会就此错过,徒留一张泛黄的照片记忆着过去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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