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端茶过去,欧伯伯,您在这儿坐一下,我待会儿使出来陪您。”睽违已久的笑容漾在她清秀的小脸。
欧宗义点点头,由着她端着托盘离去。
书房的门并没有合上,商若梅逐步接近书房,书房里的谈话声便深深浅浅地传了出来:正准备一脚踩进书房,震耳的言辞一‘字不漏地传到她耳膜——
“南枫,我爱你啊,一直都是这么爱你……”是莲姨的声音。
商若梅呆愣地站在门口,只见莲姨抱紧他,又哭又笑地倚偎在他怀里:她的脑筋一片空白,仿佛感到自己的心正碎裂、剥离……
是这样的吗?难怪她一直觉得他在加拿大不快乐,难怪她一直觉得他对莲姨的态度跟别人不一样,原来——
器皿碎落的声音震醒了相拥的两人,莲姨错愕地离开欧南枫的怀抱,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滴;欧南枫屏住呼息,他的心隐隐抽痛,只因她脸上成串的泪珠——
“若梅……”欧南枫轻唤,踩着大步向她靠近。
商若梅木然地摇着头,止不住湿滑的水气溢出眼眶,她迅速转身逃开,不想也不能再看到他。
“若梅!”心头泛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欧南枫毫不犹豫地拨开腿追她。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莲姨是他的继母啊,他们怎能……
商若梅紧紧地捂住胸口,她好笨!笨得以为只要一直告诉自己不爱他、不在乎他,一颗心便能心如止水,可是她错了,错得离谱,原来心还是会痛的——
“若梅!”欧南枫很快地追上她,他攫住她的手臂,用力地将她扯进怀里。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用力地挣扎,任由氤氲水气迷蒙了眼。
“南枫……”莲姨随后赶到,她忧心地轻喊。
“你跟爸先走,有事以后再谈。”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除了他怀里的女人,其他任何事对他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莲姨明了地颁首,转身离去。
“你舍得让她走吗?你舍得吗?”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奋力想避开他的箝制。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好不好?”他心疼地搂紧她,就像怕她会一瞬间消失似的。
“不要!我不要听,不要听!”她哭喊地捂住耳朵,倔强地拒绝接受解释。
怎么能听?怕只怕听到的是更令人无法承受的事实!
“若梅!”焦躁爬上他的脸庞,他控制不住地大吼。“你冷静一点,我可以解——”
“不需要!”她突然停止挣扎,冷眼看他。“你不需要尝试说服我,反正我随时都可能离开这里,你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该死的你!”火气瞬间爆发,他气炸了!她根本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完全将他摒除在心房之外,她还敢说要走?莫非他被戏耍了,左静根本是唬弄他的!
他推开离两人最近的主卧房,强拉硬扯地将她拖进房间,失控地用力将她甩到床上。
“你又想像上次那样对我?”她狼狈地爬坐起来,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么?”他骇然,爬到床上猛地抓住她蠢动的手。
“你不是要吗?我可以配合。”她的视线穿透他的身体,拟定在空中的某一点。
她可以配合的,只要他不再用强势威迫的手段或难以抗拒的肉体欲望逼她就范,她真的可以配合的……
“你……”他放开她的手,酸楚地转身背对她。
她是这么看他的,当他是头野兽、是个强暴犯般看他!
他爱她啊!每一次抱她都是真心,每一次都是全然的渴望,她竟然……竟然将他的真心践踏得如此不堪!
商若梅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不能心软,不能碰他,否则只会把自己推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左静说你爱我……”当她以为他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之际,他粗嗄地开口。
这句话让她几乎忍不住想尖叫她戒慎恐惧地缩至床角。“我……我……我不……不爱……你……”
欧南枫重重地闭上眼,噬心的虫子不断啃啮他的心骨,他放弃挣扎,任由那股疼痛侵蚀全身。
他很清楚自己是罪有应得!
回过头来看她,却心悸于她的眼泪,他伸出手触摸她泪湿的脸颊。“别哭……我不该妄想的是不是?不该妄想你会爱上我——”
无法开口要她留下,更无法要求她爱他,所有的企求、想望全卡在喉咙深处:颤抖的唇瓣吮去她朵朵泪花,他情难自抑地拥紧她,像要将她揉进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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