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苦,还能保有梦想,是她对自己起码的要求。
「我只知道想靠卖SP仿冒品致富,然后去买正牌SP,不能算是多伟大的行为。」他的语气像个老师一样。
「我也不想啊,我真正想做的事其实是……」她猛地打住话,某些不甚愉快的记忆强烈提醒着她,最好吞回这个话题。
「是什么?」
「没什么。」她才不会让他知道哩,她不用想就可以猜到他的反应了,她才不会笨到去自讨没趣呢。「对了,你特地跑来找我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说吧,到底什么事?」她聪明地转移话题。
「没什么,我现在突然不想说了。」他耸肩,开始悠闲品尝餐后甜点。
李恩宠被打了一记闷棍。
「干么装神秘啊?故意吊人胃口!」
「妳自己不也一样?」他给她一记好故意的微笑。
哼,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李恩宠瞪着袭日魄,鼻孔喷气,还不忘在心里修正--好看、有型,但小心眼的男人!
「不说就不说,可别怪我害你平白破费一次。」赌气,终于愿意动手解决眼前的义大利面。
反正,他出钱,她出胃,很公平!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你今天不说,下次再想找我出来说话,可不一定会像今天这么『顺利』哦!」
「妳打算再找『大哥』来对付我?」
「我保证找更『大尾』的来。」她孩子气地说道。
「好啊,我拭目以待。」
他的回答冷不防让李恩宠心头小鹿狠很撞了一下。
这句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改天他还是有可能会「再出现」来找她?可能吗?
李恩宠,不可以!
她偷偷捏住大腿,借着疼,提醒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他抱持着不切实际的期待,也不该对他的话做过多的解读,那会更疼!
两条平行线,就算现在又有了短暂的交集,也不能代表什么。
只是一顿晚餐而已。
一顿晚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韩院长说,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陌生的脸孔,陌生的气息,他真的就是她以后要相依为命的亲人?
李恩宠木然地看着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
原来,和亲人相认的感觉定这样的,没有预期中的痛哭流涕,没有想象中的感人肺腑,她只是像个旁观者,静静听着院长和这男人谈箸一些她不想懂的事。
她的父亲在她出生前就入狱坐牢,母亲生她时难产过世,没有亲戚要收养她,所以,她被送来了孤儿院。如今,她十三岁,念了国中,她的父亲却出现了,要来接走她。
她就要离开孤儿院了!
这是她唯一在意的事。
恩爱姊姊,恩典、恩慈、恩惠、恩赐……好多好多孤儿院的兄弟姊妹们,她都好舍不得,当然,还有袭日魄。
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可是她说不出口,眼前这个憔悴的男人看到她时,是那么的开心,甚至搂着她哭了。
他一定也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她不忍伤他的心。
「小虫,到了花莲之后,要记得写信哦。」
临走前,韩恩爱紧紧楼住宛如亲生妹妹的小虫,想给她鼓励打气,自己却热泪盈眶。
李恩宠没有哭,反而超乎常龄的冷静。
「姊,你们以后会来花莲看我吗?」地知道念大学的恩爱姊姊常常因为社团活动东奔西跑,也许有一天她能够到花莲来。
「有机会一定去。」
「好,一言为定。」
李恩宠打起精神,勉强挤出最灿烂的笑靥,可少女纯真依恋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飘向最在意的那个角落--
袭日魄两手插在裤袋里,斜靠在走廊的梁往上,静静地,保持一段距离,看着一一向众人道别的李恩宠,直到她被父亲牵起手准备离开,他才终于有了动作--走上前,从口袋抽出一张纸条,塞进她的手心。
「拿去,有困难允许妳call我三次。」他酷酷丢下一句,转身离去。
打开纸条--是他的电话号码!
李恩宠受宠若惊,同时感动万分。她鼓起勇气叫住他,并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画本,追上他,亲自交到他手里。
「送你。」
上国中后,她又长高了一些,和他的视线也接近许多。
「等我走了,你再看。」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匆匆忙忙跑回父亲身边,终于离开了她成长十几年的孤儿院。
袭日魄默默收下画本,也收下了情窦初开的少女……最青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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