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操这么多心嘛,程勋,我怕胖啊,现在哪个女人不流行让自己成天都保持在半饥饿状态呢?今天启鹏以硕人生日为由,邀宴岳父盥她坚持加上的程勋,在盥娘家人难得相聚的时光中,硕人实在不想诉苦扫兴。
其实话说回来,她又有什么苦好诉呢?没错,在婚后这两个多月里.除了陪启鹏出席两、三次社交晚宴之外,她几乎就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天天都待在家里头。
但她并不感觉家居生活沉闷,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她个性本来就恬淡,再加上余宅与其说是座外人口中的“城堡”,还不如说是座收藏品极丰的“博物馆”。
启鹏收藏了不少中西出土的文物和名画,这项雅好,应该跟他那位本身即为知名画家,不过时至今日,硕人尚未得以一见的母亲有关。
而一般大众,对于她的深居简出,恐怕都以为是她跟启鹏仍在新婚燕尔期间,所以宁可侍在家中,多享受一下“两人世界”的缘故吧?
又有谁能够明白个中的真相呢?明白他用炙人的凝视、挑逗的亲吻、温柔的关爱和得意洋洋的:“求我,硕人,只要你开口求我。”加诸于她的折磨?
叫她如何求他?在他面前,她还不够狼狈吗?
“你别听她瞎说,程秘书,我想,硕人是想留些肚量吃蛋糕吧?今天毕竟是她的生日,对不对?”程勋还来不及说什么,启鹏已经走过来,环住了她的肩膀说。
“是啊,”硕人马上顺着他的话尾,改变话题:“有启鹏的‘照顾’,你还需要担心我什么?倒是你从今以后,身负大任,才格外需要注重饮食营养和日常的规律作息。”
刚刚在餐桌上,进兴已跟女儿女婿正式宣布将全力栽培程勋做为他在政坛的接班人,这件事虽早在硕人的预料期待中,但思及从政的漫漫长途,她又不禁即刻为程勋担起心来。
“你说得一副活像我已经当选的模样,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么晓得后援会那批人就一定也会支持我?所以啊……”程勋转而对启鹏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切蛋糕好了。”
启鹏点了点头。“然后拆礼物,我希望硕人会喜欢我为她所精心挑选的第一份生他们一起往进兴已在里头品茶的偏厅走去,程勋说:“她一定会喜欢的,就算你今年挑的,不合她的意好了,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你大可慢慢的讨好她,是不是?余先生,更何况根据我的了解,要讨好硕人.其实并不是件太难的事。”
硕人发现自她婚后,启鹏和程勋在相处时,好像就比以往融洽得多。这算是她这段婚姻的一项额外收获吗?
然而勾住丈夫臂弯的她,脑海里为何只迥荡着程勋方才所说的一句话呢?“长长的一辈子”,她跟启鹏还有“长长的一辈子”,应该是普天之下,所有夫妻认为理所当然的一个道理,但听在她耳朵里,为什么只觉得胆寒?难道说,她不期盼与他自首偕老?
走进小偏厅,硕人才因里头不只父亲一人在,而觉得有些不解时,那位年约三十出头的男人已突然起身冲到她眼前来,并贸然捉住她的手叫道:“薇妮!薇妮!”
硕人大吃一惊,反射性的便往启鹏身旁倚去,而他则在其他人的愕然声中,沉着的拉过妻子,再挡住意欲向前的程勋,并向岳父摆手示意无妨,最后才拍拍陌生男子的肩膀说:“秉宏,你认错人了,她不是薇妮。”
“但她的五官和长相分明是——”那带着点脂粉气,却并不让人觉得阴柔,只觉斯文秀气的男人脸上已几无血色。
启鹏一口打断他,正色道:“她是我的妻子,姓尹,名叫硕人,尹硕人。”
“你的……妻子?”
在面面相觎间,硕人只觉心中又多了个谜团,连丈夫对秉宏所做的介绍,都只在耳边嗡嗡飘过,仅听了个大概。为了出席风云证券集团的尾牙宴,硕人特别订购了袭香槟色的淡雅连身洋装,外披长垂及地同色透明纱肩,然后把长发挽起,在脑后盘了个简单的法式扭卷,再戴上成套的珍珠耳环与项链。
这套首饰是启鹏前些日子送她的生日礼物,无论他对她有多深的误解,在帮她挑选饰品上,倒是颇知她偏爱简单大方款式的习性.从结婚戒指到生日礼物,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为免来回奔波,浪费时间,硕人坚持启鹏不必特地再赶回来接她,看看时问已经差不多了,便请司机送她到风云去。
当车子开抵那矗立于商业中心的十层大搂前时,硕人才想到这还是她首度到丈夫的公司来,于是便临时推翻了坐在车里等他的计划,吩咐司机让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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