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间房子是很容易的事,能不能填满这间房子才日子困难的,我等你一起来填满它。”他已经把他的心意明明白白地摊在她的面前。
“一起……”她喃喃地重复他的话。
他却以为那是她的允诺了。
“今天下班后,我去接你回家吃饭。我已经很我爸提过你了,他很想见你。”
她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推拒,对“谬亚荔”来说,有什么事会比跟麦司彻的父亲吃饭重要呢?
“我……没有衣服……”她已经找不到借口了。
“这很简单,我叫我妹帮你准备,她刚好是服装设计师。”他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
亚荔咽下苦涩的情绪,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但是异常的沉默已经引来麦司彻的困惑不解了。
“亚荔,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她开始猜测着她的心情和想法。
“我知道你会觉得现在就见我的家人太快了一点,其实跟我爸见面不用太紧张,你有我在你的身边啊!我并没有想要控制你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我并不是那么专制独裁的男人。”
“司彻,能被你爱上的女人真的很幸福。”
她眨了眨眼,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你是在告诉我,这是你现在的感觉吗?”他轻笑起来。“你的感受对我来说是极大的赞美。”
“这不是赞美,这是感激。”他看不见她眼角止不住滴落的泪。
“感情是相互的付出,不需要感激。”他低柔地说。
亚荔无意识地摇头。他永远无法了解,他给了她多少她从不曾拥有过的情感,她从来有体会过,原来被一个人爱着可以像呼吸一样自然。
有一天当她很老很老了,不再记得任何一件事时,只要还能抓得住与他在一起的片段画面,就已是人生最宝贵的回忆了。
“看来,带你回我家真的给你带来很大的压力。”麦司彻无奈地笑叹。“好吧,那今天我自己回家,等你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再带你见我的家人。”
“司彻,谢谢你。”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反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他很放心,相信她跑不掉。
“我答应你,下一次有机会一定会去。”
她温柔地应允,藏住声音里那一丝绝望。
“好,我还有会议要开,先挂电话了,你自己小心安全。”
“好。”挂断电话后,她无力地垂下双手,失神凝望着窗外那一片蓝天。
“谬亚荔”的天好蓝,而“别亚荔”的天好灰。
握在掌心的手机又震动响起,她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谬叔。
一种从美梦中惊醒的心悸感蓦然升起。她深深吸一口气,平抚迷乱的心绪,飞快擦干眼角的泪痕。
“喂,谬叔。”
“你那边顺利吗?怎么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电话那头的语气带着些许怀疑和质问。
“我还没成功盗取任何机密文件,所以没有向谬叔报告,不过他没有对我起疑,目前进行得还算顺利。”
她极力保持冷静,但声音中仍有些许紧张不安。
“据说他几乎每天都跟你在一起,而且隔天早上才会离开你的住处,显然已经很迷恋你了。”
用据说起头,但其实说的是肯定句。
“是,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
对于自己的行踪她只能清楚交代,因为有人在暗中监视她,隐瞒是愚蠢的行为。
“已经发展到肉体关系了吗?”
没有感情的平淡问话,因为组织里的女性成员以色诱目标来达到目的一直是很常见的。
“是。”
她坦承,没有多做解释。
色诱虽然是最常见也最容易的招数,但是对别亚荔而言,扮演穿着廉价卡通T恤和牛仔裤,戴着有厚厚刘海的假发和粗框眼镜的刘雅琴,其实比色诱一个男人更有成就感。
“既然已经发生关系,你应该有非常多的机会可以窃取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反而什么成果都没有?”指责的声音冰冷犀利。
“我还没有机会接近他的工作范围,而且钓上他才半个月,现在就打探他的公司和工作不是很容易打草惊蛇吗?”她淡淡地解释。
“你没有窃听他的手机吗?他去见你的时候不带笔电的吗?你多少可以偷点东西而不被他发现。”
亚荔闭眸凝神,警戒十足地应对着。
“他对我并不是那么信任,而且我觉得他对我有戒心,我不想太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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