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过,他继而一想,还是可以提出警告。“您知道祭司殿的人不宜在皇宫久留,所以最多三天,晓潮儿就必须……”
“要是超过三天呢?”不若上次那般言听计从,天子昊这回挑衅地问:“超过三天之后,她会怎样?皇宫又会怎样?”
“王,”祭司微微一怔,立即现出严肃庄重的神色。“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是对天神的尊重,请王千万要明白这一点才好!”
天子昊冷冷地抿了抿嘴,半晌才开口。“好!就三天!要是晓潮儿在这三天之内将火狐治好,她随时可回祭司殿,要是超过三天火狐还没起色的话,那就表示她在祭司殿没有尽忠职守,学好医治的本事,显然是欺君罔上!”
“这……”祭司当下大惊失色,没想到天子竟要以这种方法留下晓潮儿。“王,这欺君罔上乃是死罪,对晓潮儿来说,未免……”
“所以依你之见,”见祭司惊慌的神色,天子昊更是冷笑连连。“三天对晓潮儿来说是太长,还是太短?”
祭司一时语塞,天子明知晓潮儿在祭司殿为期甚短,对医治之术一窍不通,却以救治火狐为由,用她的生死来换取她驻留皇宫的期限,将她留在身边。
事实已极明显,天子喜爱晓潮儿之心已超过他的想像,而晓潮儿滞留皇宫的日子愈久,对跃登后位的云萝便愈是不利,何况他对晓潮儿也……
出于情理,出于私心,他都不愿让晓潮儿留在天子身边;但若要让晓潮儿就此香消玉殒,那么他更是万分不舍。
沉吟良久,终于,他咬牙说:“一切由王作主!”
天子昊淡然看着祭司,眼底却透着胜利的得意之色。“很好!”
***
夕阳西下,一个纤妙的身影守在锢制火狐的金笼旁,与笼内的火狐皆动也不动,仿佛雕像一样。
不知过去几天了,晓潮手指无所适从地搅扭在一起,紧蹙着眉心看着笼内毛色日渐黯淡的火狐;如此坐在金笼旁与火狐朝夕相处,眼见失去自由的火狐了无生气地瑟缩一角,心中不觉泛起阵阵怜惜。
其实任谁都看得出来,火狐的病并非身体之疾,而是失去自由,对生存断了希望所致。
“从现在起,火狐由你负责!”那晚,天子昊打发祭司回到后园,便如此对她说道。“要是火狐有什么三长两短,惟你是问!”
“那么我先回祭司殿……”她原想先请教祭司照料的方法。
但是天子昊却以冷笑打断她。“你待在这里不得离开,火狐什么时候痊愈,你就什么时候回祭司殿。”
“如果火狐被我医死的话,我就是欺君罔上?”晓潮想起他早先扣在她头上的罪名。
“不错!”
听到他的声音硬冷如冰,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要置我于死地,一刀砍死我便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这话才刚说完,她感到双臂一紧,整个人被天子昊提了起来,在那眼瞳里,她看到教人心悸的愠怒与森寒。
“你当真如此不惜自己的性命?”他的神情可用咬牙切齿形容。
望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她紧抿住嘴,决意不回答。
他狠狠瞪视了她良久,才将她猛掷在地。
“总之,火狐交到你手上,它就必须安然无恙!”对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后,天子昊转身便走。
这几天来,她寸步不离金笼,眼看着火狐一天天地虚弱下去,心中的焦急自是笔墨难以形容;这已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这奄奄一息的火狐。
“晓潮儿!”
正哀愁怔望着火狐的晓潮忙回过神来,讶异地发现是云萝在唤她,而且神情之亲切大大迥异于前几次的怨毒。
只见云萝对笼内的火狐投以关切的一眼。“火狐的病情有起色吗?”
“嘎?”晓潮从未见过云萝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不禁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它……一直就是不吃不睡,再这样下去恐怕……”
“它这样不吃不睡的原因究竟是……”云萝美艳的脸上也现出焦虑。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晓潮叹息道。“既然被一口否定,再多说也没用。”
云萝似是了解地点点头,早在昨天自己奉召入宫时,便看见天子在后园质问晓潮儿有关火狐的情况。
“还给它你从它身上剥夺的,它的病自然而然就会好。”她听到晓潮儿如此回答。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天子的语气有着不悦,那冷淡泰然的态度显然触怒了圣颜。
“它的自由被剥夺了,别说是不受束缚的兽,就算是人,也会有无法忍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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