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到礼拜天啊!”今天已经礼拜五了,他急什么急。
“可我现在就觉得脏。”他喝了一口豆浆。
“哪有什么脏,我看这屋子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而且你就要飞去香港,到时候就眼不见为净。”
“可是,我只要坐在飞机上,想到家里桌上有一粒随风飘来的尘埃黏在上面,心里就会很不舒服。”他一口接着一口的把豆浆喝完。
“你根本是故意的!”舒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说。
“对!我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倪照手肘顶着光滑的桌面,支着头看她。“饭也煮不好,家事又做不来,我要是用这两个理由辞退你,你认为我外公和倪潋滟保得了你吗?”
“倪照,你欺人太甚。”她真想一拳打歪他的下巴。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找罪受的不是吗?”他站了起来,勾着唇角道。
“这是我唯一的反击机会,要不然我只会是一味挨打的沙包!”舒苹气得浑身发抖,不讳言的道。
“我早就开出饶恕你的条件。”倪照好喜欢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是喜欢。“是你自己蠢,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我向你下跪,这辈子休想!”她气得七窍生烟,孩子气的踮高脚尖,拉开喉咙,在他耳旁大叫。
“那么就乖乖当个称职的女佣吧!”
“那天杀的、死一百万次都不够的混帐倪照!”舒苹一人待在顶楼的贮藏室大吼。
原来这房子不只三层楼,最顶上还有个类似小阁楼的贮藏室。
她打开阁楼里所有的窗户,温暖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她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有气无力地扫去灰尘。
成千上万的尘粒在光束里翻滚浮沉,她皱着眉、掩着鼻,眼光四处梭巡着。
哇!突然,她眼睛一亮。
欧洲十五、十六世纪直立在地上的古典壁钟耶!扔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她身子如箭般扑了过去。
以往只能在图片或电影上才看得到的壁钟,现在居然就这么真实的呈现在她面前,不仅眼睛看得到,双手还触摸得到,她震撼不已的跪在钟前膜拜。
太棒了!太美了!舒苹兀自感动得想流泪。
不知道还能不能响?她站了起来,发觉古典壁钟比她的人还高,大约高出她一个头,她望向那静止的指针。
这个壁钟隔分上下两层,上层是钟面,下层是钟摆,外面各罩着一层保护的小玻璃门。
她伸长手,打开上层的小玻璃门,手指拨动着钟面上的长、短针,最后固定在十二点整的位置。
“不会响?”舒苹再打开下层的玻璃门,伸进手摆动钟摆。
滴答……滴答……手每拨动一次摆锤,黑色的秒针才跟着移动一格。
“坏了!”她噘着嘴,伸手进入柜里摸索。
沿着木质柜壁往上,她碰触到静止的齿轮,再向下探去……
咦?指尖碰触到一叠东西,她拾了一把出来。
相片?!
跪坐在壁钟前,舒苹再往里头伸手掏个空。
谁的相片?舒苹把垂落腮旁的发丝塞于耳后,仔细端详起一张张发黄的相片。
是谁把相片藏在钟里面?她心里有一大堆问号。
哗!这相片里的女人好漂亮,而且……还似曾相识!
舒苹满腹疑问,泛黄的相片在她眼前一一被仔细观看。
镜头里的女人或是娇嗔、或是欢笑、或是蹙眉,或是沉睡……万种风情,深深的吸引观照之人。
她好真、好美!但她是谁?同为女人,舒苹觉得自己亦不得不为之痴狂。
她的眉目、她的唇、她的一颦一笑……老天!是她!是倪潋滟!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是那么多男人的最爱!舒苹看得不由得痴了。
但这掌镜的人是谁?她心里又产生一个深深的疑惑。
拍照的人是男是女?是男的吧!她想,是一种直觉的猜测。
他一定也为倪潋滟着迷,而且是不可自拔的沉沦,想拍尽她的所有、拥有她的全部,想留下她每种表情、每个呼息,他一定好爱好爱她是吧!
但是,结果呢?他和她的结果呢?舒苹无来由的升起一阵伤感。
倪潋滟跟四个男人生了四个儿子,拍照的人是她四个男人其中之一?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那四个男人其中之一,为什么他们会分离?为什么她还会有多余的心跟感情分给另外三个男人?难道她真如外面那些绘声绘影的谣传般滥情吗?
如果是另外一个深爱着倪潋滟的男人,那么她知道他的爱吗?她接受他的爱吗?她是否给了他她的心呢?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江晓岚
倪照
舒苹
近水楼台
斗气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