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生起壁炉。
转动眼珠,她打量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屋子,其实还是比较像一个超大型货柜,有四扇窗,左右各两扇,有餐桌、椅子、柜子等家具,矮柜上搁着两把猎枪,甚至有个摆放电脑和许多书籍的电脑桌,电脑外接一组看起来满不错的音响,有个简易厨房和小梳洗台,窗户外可看到两个约莫一人高的四方形水塔,她想,浴室和洗手间应该在最后,离水塔比较近,接水会方便些。
这个“圣地”好像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原始,仍然挺现代化的,只是没有床……想到这儿,她下意识摸摸底下的兽皮……唔,她躺的地方原来是他的床啊!
亮紫色羽毛衣挂在椅背上,她此时身上盖着的也是一件兽皮,经过裁缝拼接,看不出原来是哪种动物,不觉腥臭,反倒留有他的气味。
她正想坐起来,男人进来了,她赶紧背对他假装睡着。
鲁特把撬犬带去安顿好,货还搁在撬车上,他没去理会,又跑进来检查壁炉火堆,没发现汪美晴正偷窥他蹲在壁炉边的高达背影。
然后,他挪到她脚边,手探进兽皮里。
汪美晴还在纳闷他的意图,一只粗糙的大掌竟轻轻握住她的裸足。
他在试探她的体温,足部是血液循环最不容易到达的地方,如果够暖,那全身都该暖了。
不知怎么回事,她眼泪就下来了。
在他担忧地碰触她的脚时,她小腿一颤,全身一震,小脸随即埋进长毛兽皮里,哭声呜呜咽咽的流泻而出。
男人似乎吓到了,他的手很快放开,汪美晴继续哭。
长长十几秒钟,鲁特定在那里,没有开口说话,她模糊间好像听到一声长叹,然后他就挪到她身边。
他躺下,从身后拥她入怀,连人带被亲密地抱住她。
事情得说开啊!他是闷葫芦中的闷葫芦,他这样……又沉默、又温柔、又忧郁,她真不知道该继续气他还是用力爱他?
她在兽皮底下扭动,干脆转身面对他。
挂着晶莹泪珠的双颊红通通的,她抬起脸直视他的眼,不让他再闪躲。
“我们把帐算清楚。”吸吸鼻子。“先说那个丹麦奥客,你不爽他,我也很不爽他,但你……你这样诅咒他,让我们服务团队很头痛你知不知道?”
听她语带指责,鲁特有点呆掉,怔怔地瞅着怀里那张玉颜。
他们俩之间,问题的重点好像不是在这里,对他身怀强大灵能之事,她不惧怕,却对他当初“出手”的方式很有意见!
汪美晴探出一根秀指戳他胸膛。“那还是我完成座舱长的机上实习后,第一次带团队飞行!你给我搞破坏就算了,闹到最后,整架飞机还必须因为那位丹麦奥客而就近找机场迫降!”真的有气到。“你说,你那时到底对他下什么咒?说啊!”
“……我……”震慑于她的气势,鲁特凭着本能,呐呐地答道:“我说,我要他上吐下泻……”他脸微红。“在飞机还未降落前,一直吐、一直泻……”
汪美晴满脸通红,不是赧然羞涩,而是气到想狂摇他!
“你、你你……”呼吸呼吸,要记得呼吸!“……就不能下个不那么脏的诅咒吗?!”回想那天的状况,她可以连着八顿不想进食,真的太恐怖了!“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要被你这样欺负?”
鲁特头晕晕、脑胀胀,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一脸很忧郁的表情。
“对不起……”他低语。
“你根本不知道对不起我什么?”吼着,新一波眼泪溢出眼眶,她也不管,就是哭给他看。
“我应该早点把灵能的事告诉你,把我对我父母所做的事告诉你……”顿了顿,他很艰涩地说:“如此一来,你才能看清楚我,知道我有多么恐怖。”
突然,女人扑倒他身上来,他长发里的两只耳朵被狠狠揪住。
“鲁特·阿夫兰!”汪美晴凶狠地连名带姓叫他。“你给我听清楚,谁还管你的灵能不灵能?你非要说,那好,我就跟你说清楚、讲明白!要不是你的灵能,我和小琴、穆穆真的会死,你想过没有?我们真的会死!而且死法绝对很凄惨,尸骨无存,你想过没有?”她发现他脸色苍白,心头不禁一软,揪着他耳朵的力道也就放松了。
“我不是佛陀,一点儿也不想拿身体去喂食野兽,那头北极熊死掉了,我……我真的觉得好庆幸,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运,命是捡回来的,但是如果没有你,我……我也不会还活着。如果我死在这里,以那样的方法死去,大弟和妹妹们会有多难过?我在台湾的好朋友们会有多难过?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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