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因为这只妖鬼很强,因此这次的除厄得特别小心。”她的法袍第一次被烧破,这让她心中有了不小的震撼和警戒。
依她的经验,那绝不是只普通的妖鬼。
“你们都别看,无论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靠近。”她转身叫所有人回避。
大家都退开之后,她以小碟调了一碗辟邪朱砂,拿起一支桃木特制毛笔,沾上朱砂红水,再次走向欧阳百岁,二话不说就伸手要拉开他身上的薄被。
他愕然,急忙揪住被子惊喝:“你要做什么?”
“在你全身上下画符咒。”
“画符?画在我……全身?”他瞪眼。
“对,直接用你的身体当法器,守住你的魂魄,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她正色道。
“薄少妍,你知道我现在没穿任何衣服吧?”他没好气地问。
“当然。”
“你这样看光一个男人的裸体,不觉得尴尬害臊吗?”他再问。
“不会。我看多了,又没什么。”她淡淡道。
她看多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曾看遍无数男人的裸体?
他越想心火越往上窜。
“快点,没时间了,妖鬼随时会来索命。”她说着又拉扯他的被子。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低斥,揪住不放。
“一个除厄师不需要羞耻心,我只负责除厄灭鬼。坦白说,我眼里的男人女人都一样,我从不在意性别。”她面无表情!
去他的男人女人都一样!该死的不在意性别!
他发现他就是痛恨她的不在意。
“是吗?那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他被激怒了,一把掀开被子,跨下床,直挺地站在她面前。
全裸,一丝不挂。
薄少妍愣了一秒,但也只有一秒,立刻恢复自然,拿起笔就往他的脸庞开始画起。
笔尖在他臭脸上描动,她也同时把他看得更仔细。
他长得真的相当俊美,一双电眼眼尾微勾,算挺而直,唇弧度优美,衬着他苍白脸色,格外有种难以形容的阴魅气质。
而朱砂在他脸上画出的图腾,有如胎记,更加深了他整个人的奇邪魔力。
不过,此刻她只把他当成一个木偶,心无旁骛。
笔从脸部,沿着颈项,来到他平滑的胸前,他屏住气,依然瞪着她。
在胸膛上勾勒完繁复的咒术图文,便往肩膀延伸向背部,接着又画向手臂,最后再从腋下画回胸前,然后,向下腹描写……
欧阳百岁忍住毛尖搔起的麻痒,冷冷瞪着她,就等着看她怎么往下画,但她却没有半点迟疑,一笔就往他双腿间画去——
他惊瞠抽气,受不了地急扭住她的手,脸红怒喝:“给我停下来!”
“怎么了?”她愕然地抬头看他。
“你……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还算是女人吗?”他另一只手迅速抓过被单遮掩下体,真的快气疯了。这女人不但没把他当男人,敢情也没把他当活人!
她以为她这样画来画去的,他的身体会没反应吗?
“别闹了!现在很紧急,这符咒得一口气画好才行,不然的话……”她皱眉想挣开他的手。
闹?是谁在闹?是谁闹得谁的心不平不静,是谁又闹得谁思绪纷乱如麻?
他被惹毛,不但没放,反而用力一扯,将她拉进他怀中,紧搂住她的细腰。
薄少妍大吃一惊,双手撑挡住他的靠近,急斥:“你干什么?”
“你这个女人是冰雕的吗?对任何事都能无动于衷吗?”他知道他气愤的是,面对裸裎的他,她竟然真的毫无感觉。
就算一点点的脸红也好,一点点的娇羞也行,但她没有,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完全……就像在看个死人一样。
这女人还真该死的懂得如何折损男性的自尊!
“快放手,我正在朝廷仪式,绝不能中断。”她着急不已,使劲想推开他,不料怎么也推不开。
可恶,这家伙毕竟是男人,虽然削瘦,力气倒还满大的。
“真该有人治一治你!”他瞪着她的脸,恶劣地哼着,双手一拢,把她困在他怀里,整个人更贴向她。
她俏脸一沉,怒责道:“欧阳百岁,你要搞清楚,这仪式关系你的性命,这是很严重的,请你别胡来。”
“我偏偏就是喜欢胡来。”他眯起眼,俯下头,故意向她的脸逼近。
她骇然大怒,奋力推开他,急斥:“欧阳百岁,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他冷冷一笑:“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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