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死了。”
“应该是,这已经是今年第十九次送进医院了。”
“可是每次他都能从死亡边缘被救回来。”
“就是啊!听说他从小就进进出出医院,二十九年来已经急救好几百次了,可就是死不了。”
“所以才有人称他不死妖怪啊!”
“但这一次很凶险……”
“他哪一次不凶险?偏偏就有本事活下来。”
“事实上,有人说,他这根本不是病。”
“不是病?是什么?”
“中邪!”
“啊?真的吗?”
“是啊!根据一些小道消息,从以前到现在,我们皇帝已经找过N个法师或风水师了,家里的方位,祖坟的地理,不知改了多少次了。”
“那真的确定他中邪了?”
“不清楚,真实的情况我们这些下属怎么会知道。”
“是啊!他们的家务事永远都这么神秘,我看,搞不好他哪天真的挂了,也会完全封锁消息。”
“的确,毕竟这种事牵扯太广,万一他真的死了,这个庞大的王朝由谁来继承?他可是皇帝唯一的宝贝儿子。”
“我看他就算不死也没本事继承吧?那么危危病弱的身子……”
“唉!其实这样拖着病体活着也很辛苦、很可怜,我曾经在一次高层会议中见过他一次,那时他虚弱地坐在轮椅上出席会议,几乎整场都在打瞌睡。”
“既然病成这样,老皇帝干嘛还非要他参加会议不可?”
“没办法,他是唯一接班人嘛!”
“我看皇帝应该开始栽培其它接班人了。”
“有啊,唐副总不就是皇帝积极栽培的对象吗?他是太子的表哥,好歹也算自家人。”
“他不是接班人,皇帝培养他,只是为了以后可以辅佐太子。”
“可是唐副总能力超强……”
“而且野心勃勃。”
“可怜的太子,商场如战场,以他的身体状况,是绝对负荷不了,也赢不了唐副总的。”
“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你还真的关心他啊?”
“不是啦!他一死,我们王朝的股票肯定大跌,那我不亏大了?”
“我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呢。”
“我倒觉得我们得开始向唐副总输诚,这样对我们的未来才有利。”
“真的,目前整个王朝几乎都向唐副总靠拢,他的派系正日益壮大。”
“那皇帝不紧张吗?”
“现在他没空紧张这个了,工作狂的他这次一连请假十天了,依我看,太子这次很难度过这个鬼门关啰。”
“十天?哇!那就表示太子的情况的确很糟了。”
“嗯,我今天早上才听说医院已发出病危通知了。”
“那我看真的没人救得了太子了!”
“是啊,天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大家互望一眼,都一致讪笑摇头。
这场无聊八卦,就在众人的无情笑声中结束。“哔!哔!哔!”
午夜三点,某著名医院里一个与一般病人隔绝的私人加护病房内,连结在病人身上的各项仪器有如催魂铃般同时大作,闪烁的红灯显示着病患的生命已进入危急阶段,医生、护士焦急地抢救着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子,病房外的起居室则塞满了忧心不安的一群人,其中有个灰发老人,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妇人,还有三名仆佣。
每个人脸色都很沉重,却都不敢多问,只能紧盯着大玻璃窗内的情形,高悬着一颗心。
“该不会……熬不过这次吧?”妇人捂住嘴,微微哽咽。
“不准胡说!”老人怒声喝斥。
“可是他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妇人望向房内,面容凄切。
“他会撑过去的!身为欧阳家的子孙,他不会这么脆弱!绝不会……”老人强悍地说着,但凌厉的眼神中也难掩恐慌。
彷佛要戳破老人的自我安慰,仪器又再次响起急促的声响,一名护士冲出来急喊:“不好了!欧阳老先生!欧阳少爷他可能……可能……”
所有人闻言都脸色大变,惊急地挤进加护病房内,场面陷入一片哀伤混乱──
这时,电梯门缓缓开启,一名容貌绝美的女子悄然现身。
她白衣如雪,出尘不染,身轻步缓,不疾不徐,移动中,一身长裙宽袖几乎毫无飘动,无声无息,有如一抹白影。
她神色闲定,慢慢地走向加护病房外,对里面的忙乱冷眼旁观。
“好多……阴气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