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媒体从来没见过这位“太子”,只知道他是欧阳皇五十岁才老来得子,但这求来的唯一儿子,却身染重病,始终与死神在拔河,动不动就命危,与他的名字“欧阳百岁”正好相反,这个讽刺,很快就成了与一些好事者嘲弄与怜悯的题材。
因此,不论外界或欧阳王朝内部。许多人一提到他,通常第一个反应就是——“可怜的太子”。
可怜?
薄少妍每次听见这个字眼,都会忍不住轻哼一声,然后感叹世人的眼睛和耳朵纯粹是装饰,太容易被错误的讯息给蒙蔽。
现在站在她眼前,一脸冷鸷阴怒的男人如果可怜,那全世界的人就都悲惨万分了。
这家伙,根本是个全身长刺的怪胎,和他相处不到两星期,她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刁钻,孤僻,傲慢,猖狂,任性,阴险……
而且幼稚。
对,很幼稚。
那天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依她的“指令”,足足睡了三天才醒,欧阳家的人都对她的法力啧啧称奇,但他本人可就不爽了。
“薄少妍,你对我下咒?”他一醒来就开始找她麻烦。
“是。”
“谁准你这么大胆的?竟敢强迫我睡三天!”她一脸像是她冒犯了他,阴鸷得吓人。
应该说,被吓的是宅里仆佣们。从他睁眼开始,没一个人好过。
大家都避得远远的,尽量别在他跟前乱晃,免得遭殃。
但其他人能闪,她可不行,因为她的工作,就是在这四十九天中,随时待在他身边帮他清除恶魔。
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无畏他的恶颜,平静地道:“你耗损太多元气,得三天才补得回来,我是为你好。”
“我要睡多久是我的自由,不准你多事。”他瞪她。
“你命属极阴,灵轻身弱,因此妖鬼很容易入侵你周遭和梦境,我如果不下点符咒,你一定睡不安枕,到时又落进阴梦,被妖鬼纠缠,你会更累。”他脸色微变,目光更加犀冷。“你竟连我常作严禁的事也知道?”
“足跨生死线,眼观阴阳界,这是薄家除厄师的基本能力。”她淡淡地道。
“哼!薄家除厄师真有这么神?”
“是。”她毫不客气地道。
“真狂妄。”
“这是自信,不是狂妄。”
“别以为你真的很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比谁都更能体会。不是吗?”她看他一眼,又道:“其实你也感觉到了,这次醒来后精神和身体都轻松不少,对吧?”
“没有,我觉得更不舒服。”欧阳百岁恼怒地瞪着她,即使被说中了,也不愿意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哼!无聊和幼稚行为。
她眉轻挑,冷笑:“别孩子气了。欧阳百岁,你可以不喜欢我,但别把我当仇人。我是来救你帮你的,请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她愿是好意相劝,但这句话似乎更惹火了他,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糟。
接下来的日子,她常常得面对他的尖酸和火气,以及百般刁难。
例如前天,他一早就把她叫到他房间,说他房间里的厕所有鬼气,要求她厕所除妖。
她把这个工作交给了仆人,并指示他们多喷点精油。
结果,他很不高兴,把无辜的仆人大骂一顿。
昨天,他说房子沉闷阴臭,疑似后园水沟有瘴,叫她去为水沟以作法清瘴。
她转告管家老韩,老韩立刻派人将后园水沟清得干干净净,蚊蝇不生。
结果,他非常不高兴,把气全迁怒到老韩头上。
而此刻,他一大早又把她找来,说他的衣服穿起来不舒服,叫她为他的所有衣服去邪……
“所有的衣服穿起来都不舒服吗?”她看着立在厨柜旁的他,一身清爽白净,一脸挑衅。
这和她第一天看见他时的病厄死气简直有天壤之别。
“对。”他勾起一边嘴角,冷笑。
“穿了不舒服,那就全部丢了,再买新的。”她随口给了个良心的建议,转身就走。
这家伙已经精神好到可以天天找她麻烦了……
啧!他的恶性是本身的天生,还是受妖魔感染?若受妖魔感染还能除去,如果是天生如此,那就没救了。
“站住。”他冷斥。
她转身。“还有事吗?”
“你耳聋了吗?我是叫你来帮我的衣服驱邪,薄少妍。”他寒着俊美的脸命令。
“衣服看起来没事。”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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