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即将要断气的母狗身旁,努力回想上个星期在某个电视频道上,好像有看到动物被撞死的类似情况,如何抢救动物肚中的宝宝……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将电视上抢救的过程全部想过一遍后,她开始实地操练,一边抚摸母狗的肚子,使其疼痛降到最低,一边帮它按摩,希望它能尽最后的力气,以自然分娩的方式生下狗宝宝,只要狗宝宝的头露出母体外,哪怕是一丁点,生下的机率就大了。
“快去找一条干净的布来,小狗出来时需要用到……啊!”岚子惊呼。母狗垂死边缘奋力的踢着后脚,想要保护肚中的小狗不让任何人侵犯它的地盘,却正好踢中帮忙“接生”的岚子。
白云翔见状,原本已经到车边的脚步立即踅了回来,立即将母狗的后腿压制住。
“没事吧?”心里的担心全显现在脸上,连他自己都感觉意外。
这种反应就好像是自律神经的反射动作一样无法控制,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他极欲掩饰自己的过份关心,旋即又说:“笨手笨脚!不想做就算了,何必逞强!”他的口气不掺入一丝情感,仿佛置身沙漠的寒夜,让人感觉无情与寒冷。
前一秒钟还像个正常人说的话,怎么后一秒钟却又冰冷得如同冷血动物一般;岚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着他;他的头发翩然落下,遮住他的眉宇,将她的眼神隔绝在外,适时的将他隐遁在自我的世界中,不让人看透他的心……
岚子想起刚刚在车上那张落在她手中的塔罗牌,也许白云翔的内心是纯真善良的,只不过环境逼迫他不得不有所转变,而事实上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冲击。
身为一个塔罗牌占卜师,她也只能猜测,因为看不见白云翔的眼,她无法了解真正的他到底是善还是恶,也不明白他为何转变态度,但是她提醒道:“不肯伸出援手救狗宝宝的是你,不是我!”
随后她埋首于抢救小狗的工作之中,不再理会白云翔的冷言冷语。
岚子经过三十多分钟的奋斗与努力,突然惊喜叫道:“啊!出来了、出来了!”她终于将濒临死亡边缘的小生命,从阎罗王手中给夺了回来。
“毛巾,快!”从他手中抢过干净的毛巾,她连忙将“血淋淋”的小狗儿擦拭干净,再将小狗安置在已经死去的母狗腹部之下。
白云翔狐疑,“你做什么?”
“希望狗妈妈有奶水可以供小狗喝,否则小狗还是只有死路一条!”她一边忙着帮小狗找奶头,一边用衣袖拭去因流汗而湿答答的前额。
她好累!集中全部精神、全身戒备的忙了这么大半个钟头,她着实累了,要不是还不能确保小狗是否性命无虑,她真想倒头大睡一番。
“找到了,它找到了!”岚子看着太小还无法睁开眼睛的小拘凭着直觉!终于找到母亲的乳头而兴奋地叫着。
“嗯。”白云翔被她认真的模样感动,而投给她一个认同的微笑。
“这样就行了,我们走吧,”她长吁了一口气。
“走?!”他讶异的看着她,“难道你要将刚出生的小狗放在这里不管?”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普通女人应该是会依依不舍,然后将小狗抱回家小心饲养……怎知他眼前的女人非但没有一丁点不舍,就连一眼也不愿多看,已先行上车等候着他了。
“为什么?”他没等到她的回答,不死心追问。
岚子微抿着嘴道:“每个生命一出生,就必须靠自己去创造命运。如果它的运气好,自然有人会收留它,但是绝不是我!”
“那你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去将它救活?”他不懂。
“是你叫我救它的,你忘了?”她反问。
岚子见白云翔哑口无言,续道:“人往往害怕未来,而去算命或占卜,但是知道未来又能如何?难道就可以不必努力了吗?”
她放柔目光与他相对。“占卜的未来,只是依照你现在的情况去推测出来的,所以依努力方向或程度不同,未来还是会被改变的。”
“你的意思是……小狗有它自己的命运?!而它现在的命运就是必须当个流浪狗,然后它的未来是否能安全的存活下来,全靠它自己的努力与否?”荒谬至极的谬论!他嗤之以鼻。
“它是否能生存下来并不是我的责任,我连自己都无法顾全,所以我不能因一时好心收留它,然后再将它丢弃。我做不到!”她斩钉截铁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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