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航仍旧什么表情起伏也没有,只是静静凝视她伪装出的笑脸。
“要是有人求你,依你的个性,想必也只会嗤之以鼻罢了。”
“是吗?我真有这么无情?”她还是一径地笑。
“你不是无情,你只是不懂得什么是情。”
她的脸色刷地一变,却是短短瞬间之事。扬起脸,她故作潇洒的笑答:
“是啊,我本来就不懂,懂得愈多愈容易受伤,我可不想成为感情的奴隶。”
深吸口气,他努力遏抑着脸部表情,不让她的话影响自己的情绪波动。“快上车吧,我没心情和你在这儿聊天。”“你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就算没送我一程,你也很对得起我了。”她向他走近,却是将安全帽还到他手中。“我还是自己搭公车吧,方便又安全。”
在刹那间,她似乎捕捉到他脸上那抹心痛的神情,接着便瞧见他撑住摩托车,硬是从她手中拿过行李。
“上车,就当我们朋友一场,大家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是你没让我有选择的余地吧。”
“别忘了这不过是场游戏结束,而非深爱对方的情侣谈分手。”他不看她,重新跨回车上。
他再度把话说得残忍而不留余地,她不再吭声,僵持半晌后乖乖坐上后座,圈住他的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车子奔驰在略显冷清的街道上,顾洛航一直没再开口。
闭上眼,曲净楚忍不住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双手紧拥着他的身躯,想借此怀念从前的美好,甚至是求得一点仅存的温存。毕竟他们曾经火热过、缠绵过、激情过……那种种的甜蜜爱恋,是她”辈子都忘不了的珍贵记忆。
当她将柔软丰满的身躯贴附在他后背时,顾洛航几乎要当场咒骂起来。
天!她这样亲昵的举动无疑是在引诱他将车子掉头,回到田寮,回到他们天雷勾动地火的小小天地里。
他努力按捺着痛苦煎熬的情绪,想静静送她走出自己的生命,但她却不肯放过他,即使事已至今,她还在勾引他。
他的心已被忿怒与嫉妒给烧灼得体无完肤,却还是不舍得她离开自己。他想自己永远都无法弄明白,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在飞掠而过的猜臆中,顾洛航的视线有些模糊了,真的有些模糊了。
积郁在心底的酸楚,在这一刻几乎要淹没了他。有太多太多的思绪压迫拥挤在他作疼的脑子里,使他痛苦的闭起眼睛。
老天爷!他为什么总是在承受这种爱情的折磨?为什么?
之前是徐丽洁,现在是曲净楚,这究竟是为什么?想得到一份安定而长远的感情,真有这么困难吗?
突然,坐在后座的曲净楚猛地抽离他的后背,由于车速不寻常的催快与弯斜,令她顿时间悚然心惊。
然而才一瞥眼,蓦地惊见车子即将撞上前头正要转弯的轿车,她骇然睁大眼,立即扯开喉咙放声尖叫,手里急促摇晃着顾洛航。
“小心!”
但,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车子在短短一瞬间奔撞过去。
混乱、嘈杂、议论、惊惧……
飞离车身滚卧在地的两人,一个失去意识,一个却……异常清醒……
【记者吕晓沙彰化报导】失踪足足五年之久,前“曲氏集团”董事长曲云刀之么女曲净楚,于昨日上午十点三十多分,于彰化秀水镇因一桩车祸被送至市立医院时而被找到。据了解,曲净楚于高中毕业后毅然而然离家出走,未曾留书、了明理由,数年来也未有文字片语。为了寻找她,曲氏动用无数财力与势力,这期间虽有些许音讯传出,但最后总是扑了个空。
两年前,白净楚的母亲欧阳曼萝,即驰骋商场、别号“冷风女罗刹”的女强人,因公搭飞机至纽约途中失事死亡,然而曲净楚未如预期出现丧礼现场,传出诸多揣测议论,没人确定她是生是死,何以亲生母亲去世,她也漠不在乎?之后,曲氏众人为处理欧阳曼萝遗留下的数亿财产,找上欧阳曼萝的专属律师谭凯轩,才得知她早在数年前拟妥遗嘱,似乎早料到自己终有一日会死于非命。
在拆开第一封遗嘱后,上头言明,关于财产分配问题,必须等待所有人到齐才可公布,而这所有人包括:曲云刀、丁梦蔷、由飞、白净安、曲净楚、欧阳曼娟与童瑞方,缺一不可。于是,所有与遗产有关的人全卯足全力寻找白净楚,并跑遍全省洽请各个征信社托寻,提供下落者,最古向甚至有一百万的赏金。即便如此,曲净楚的行踪仍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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