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葭屿突地起身,害丁香草差点往前栽,却见她打了个呵欠,拖着步履走往猪窝。没有关门的习惯,待灯一亮,她把帆布袋抛进一个塞满衣服的竹篓里,有些凌乱且男性化的“闺房”里,几乎没什么女性用品。
“葭屿……”丁香草不死心地探头进来,而好友已经拿了衣服准备洗泡泡。“你什么都不想说吗?”
“说什么?”灭了灯,童葭屿面无表情越过她。
她嘻皮笑脸的露出洁白牙齿。“说说你那辆摩托车是怎么来的。”
“碰”地一声,童葭屿已踏进浴室将门用脚合上,下一秒,稀里哗啦的水声从里头传出,丁香草什么答案都没得到。
“算了,不说就不说嘛!耍什么脾气呢?”得到关门声作为答案的丁香草一脸无趣地皱皱鼻子、嘟着樱桃小嘴,慢慢地踱回她的香闺。
浴室里头,童葭屿衣衫尽褪,整身赤裸浸于莲蓬头底下,让放射的水花冲刷着扁平而没啥看头的身材。
虽说没身材,但结实且小有肌肉的手臂与曲线从背面看倒也颇匀称,只是身为女性却少了前突后翘的特征,说来是有点小悲惨。
朝着水柱闭眼仰起脸,脑中在这瞬间掠过一幕幕这两天来发生的种种事端,只觉烦躁得欲教人发狂。
怎么知道,那双沉郁深邃的眼,却如鬼魅盘踞心头,难以挥去……
日正当中,头顶着毒辣无比的大太阳,童葭屿挥汗如雨地端着热腾腾的牛肉面,到棚下最角落的桌边坐下。
今天已是礼拜五,谢天谢地她也快熬过训练期了。她一边想着,一边从竹筒中抽起一双卫生筷,加了两大匙酸菜、一匙半的辣椒酱、些许胡椒粉,接着发现眼前多了一男一女。
愣了一下,赫然惊觉其中那个女的是几天前抢她车位的那个刁蛮女。
“你好,又见面了。”倪品萤皮笑肉不笑地逼近她脸孔,又倏地收回。
没有搭理的打算,童葭屿低头将面与酱料拌匀,夹起面条,呼呼地吹了几下,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很嘛!向你打招呼居然不理人。”脸上笑容短暂如昙花一现,她绷紧了面孔,额上青筋微突。
童葭屿慢条斯理地再喝了口汤,才抬头瞥她一眼。“有什么事吗?”
“钥匙拿来!”摊开的手伸到她面前,倪品萤极为高傲地昂起下巴。
“什么钥匙?”童葭屿不解地蹙眉。
“你还想装傻?”她气愤拍桌。“你拿了林擎元的车钥匙,每天骑着他的‘闪电’上下班,当我是瞎子吗?”
温怒而不悦地放下筷子,童葭屿冷冷反驳道:“他砸坏了我的车,现在我骑他的车代步,有什么不对?”
“很抱歉,车子是我砸坏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承认了自己的恶行,倪品萤照样得意笑着。“你说什么?”她变脸站起身,却见立在倪品萤身后的那名男子跨前一步。
“十万块够不够?”抚着被风吹乱的刘海,倪品萤这才好整以暇地温吞站起。“赔你那辆破车,我想该是绰绰有余才对。”
瞪着她足足十秒,童葭屿突然不吭一声地又坐回凳子上,继续吃她的面。
“喂,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倪品萤气极地跺着脚跟。
“我没时间和你讨论这事。”说完这句,她吃相难看地拼命想将碗里的面条和牛肉塞进嘴里。
“我不管,你现在就把钥匙给我!”
童葭屿还是不与理会,囫园吞枣试着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那碗面,就不信众目睽睽下她敢对自己怎么样。
怎么也没料到这个臭女人胆敢不理不睬,倪品萤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有股冲动想要翻桌。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女人真的很烦,没事硬是要找她麻烦,童葭屿闷闷地想。
“我……”倪品萤想说出口,却立即被身后的男子婉言阻拦。“小姐,这儿人多嘴杂,请您小心用话。”
“谁要你多话?难道我没那脑筋吗?”她没好气地恶瞪他一眼。
剩下最后几口汤,童葭屿干脆直接端起大碗公仰头喝个精光,之后用面纸抹抹嘴,起身从口袋掏出几枚铜板交给一直在偷觑这儿的胖老板。
“谢谢!”不忘礼貌说了句,她像个没事人离开了面摊,心想再不快些回公司小眯一下,下午还不知得被操成什么德性。
“喂!你不许走!”倪品萤霸道地追上去截去她的去路。
“嘿,你这个人烦不烦呀?我还得上班,不想在这里跟你吵架。”她沉下脸冷冷瞪着这个傲慢女。“把钥匙给我,我便不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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