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鸿依然握着她的手,口气普通得像是在聊天气般,对於条件要求他也不多做设限,他相信夏馨仪不至於太过分。而说到这种情况也真是头一遭,以往他都是先把这些「琐事」谈妥,就像做生意先谈条件一般,但这次是他莽撞行事,不过看看现在的结果,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的这一番话听在别的女人耳中也许是天籁,但是对夏馨仪而言,却是冬天里的一大盆冰水,毫不留情的从她头上淋下来,让她错愕万分又浑身冰冷。
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的身分,想起两人的关系。这并不是一般的恋人在谈情送礼,而是商品化的情妇关系。
所有玫瑰色的云彩消失了,残留下的是冷酷的事实。
她是情妇,是他用金钱买下的,这个认知让她刚才的感动变得可笑而廉价,她暗嘲自己的愚昧。
「怎么了?」发现她神情不对劲,华书鸿询问道:「该不会是想不出来还要些什么吧?这事不急,我又不是一定要你现在就说,这个承诺是没有期限的,你可以慢慢想,想到再跟我说就行了。」
他的态度更是刺痛了夏馨仪,她忍不住提起勇气故意问他:「你对你的妻子也是这样有求必应吗?」
华书鸿一愣,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而他也从来没想过,所以他听了也只是不在意的淡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看得出他不想谈,但夏馨仪就是管不住自己,她觉得胸口有股情绪在冲撞着,让她失了理智只想一吐为快。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你妻子的感受吗?为什么你能对每一个情妇示好,却吝於给予她一丁点?她才是要跟你一辈子的人,为什么你却对她漠不关心,甚至从来没正视过她的存在?」
「你似乎管过头了,『情妇』!」华书鸿冷下脸,加重语气提醒她自己的身分。一个情妇在关心他的妻子,她有没搞错啊?
一时间,原本欢愉的庆祝气氛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沉重,他们无言的对望着。
夏馨仪咬着下唇,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话来激怒他,破坏好不容易顺利进行的计画,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她觉得自己千方百计的接近他,成为他的情妇,就是为了要质问他。就算现在後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华书鸿看着她的反应,觉得以她的身分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只是单纯因为她太过善良,还是另有原因?
一个情妇为正妻抱不平?这是多可笑的行为,她到底有没有认清自己的本分?
气氛很凝重,华书鸿看着她的目光由冰冷渐渐转为怀疑。
她究竟是谁?一直以来都带着存疑的迷雾,现今似乎益发扩散。
这个情妇接班人,究竟有什么秘密?经过那一晚的不愉快後,两人之间陷入了僵局,夏馨仪完全想不出解决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侯琬羽向她说明情况。
(你也真是的。)听完她的说明,侯琬羽只有「无奈」二字可以形容。
(明明知道不该讲的话,你偏偏硬是要说。)
「对不起。」夏馨仪道歉着。一连好几天,她都想找机会和华书鸿谈和,但是一来她本来就不擅长,二来华书鸿也没打算给她机会,对她视若无赌,让她沮丧得不得了。
「我知道他听了一定会生气,可我就是忍不住。」弄成现在这种情况,夏馨仪的确很後悔,但是当时就是管不住自己。
问个清楚!她当时只剩下这个念头,完全顾不得後果。
(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侯琬羽说出之前曾教导过她的道理。
(古时候贤者的话还是有一番道理的。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夏馨仪不是不明白,偏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算了!)侯琬羽自然也明白覆水难收的道理,再去责怪夏馨仪或者後悔也无济於事了;而且由夏馨仪的声音听起来,现在最最懊悔的人非她莫属,自己就别再说她了。
(那现在呢?)
「我有想跟他道歉,可是……」夏馨仪声音低低的,对自己的过错相当自责。
(找不到机会。)侯琬羽很顺口的接下去。她相信夏馨仪绝对不是口头上说说,而是真的有心要做,只是不得其门而人。在这方面她还嫩得很,若不是华书鸿主动,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情况肯定依然是不会有所改善。
「嗯。」夏馨仪很羞愧的承认。「琬羽,我该怎么做?」
明知道自己这样很不负责任,总是依赖着侯琬羽,可是夏馨仪真的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若没有人帮忙,她真的不知道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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