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秧秧,她满脸期待的问:“我的车子……还好吗?”
“我表外孙开走了,你给我电话住址,两个星期之内,他会开去还你。”他可以说谎的,但他不说,他的道德标准很高。
“为什么要两个星期,现在不行吗?我要用车。”每天来来回回的,给他做饭做菜,她需要一部车子代步。
“他要帮你换机油、电瓶、轮胎、煞车皮……”
她又没钱!
向秧秧正要开口抗议,只见他缓缓接道:“都是免费的。”
于是,她张开的嘴巴也缓缓闭上,半晌后才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她干笑。
“因为他借你的车子开到宜兰。”他再次说实话。
“哦。”点头。这样讲就合理了,那些免费的东西叫做租车费。
白聿鑫起身,到二楼走一趟,下楼时,身上多了件外套,也丢了件外套给她。
“我先送你到我表姐家里拿你的电脑和行李,再送你去火车站。”
“去火车站干什么?”
“回台北。”
“不行,我们的合约还没谈成,我不能回台北。这攸关我的名誉、我的升迁、我的面子问题。”她和吴组长赌上了,非拿下这纸合约不可。
他冷淡看她。“这里不是观光区,村子里没有民宿或饭店。”
“那……我就住在这里啊。”
“不行。”他一口否决。
当初盖这栋别墅,只设计一房一浴,就是为了远离尘嚣,一个人不受打扰,他并不打算招待任何客人,别说她,就连他那一脱拉库的亲戚,也没人可以在这里过夜。
“我可以帮你打扫家里。”向秧秧和他谈条件。
“不必。”他想都不想,直接反对。
“你做椅子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上油漆。”她祭出优惠方案。
“免。”她连上药都那么糟,还能上漆?不必了,他很珍惜自己的创作品。
“哦,我一定没告诉过你,我的打字速度是金氏纪录世界级。”
“我不需要打字员。”
“我会煮很好吃的三餐。”
这次他考虑五秒钟,考虑过后却没有告诉她答案,只用冷冷的孤僻脸望她,望得她头皮发麻。
“呃……你知不知道,不告而取谓之偷。我有权利告你的表外孙,十几岁、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就这样留下案底,你这个当表舅的,会不会觉得过意不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爱人家恐吓?好啊,她全力配合。他没告诉她,阿坤不只十几岁、也不是血气方刚的青少年,但留下案底……这点,他不能不考量。
“你想要什么?”
哦,把竹杠送上门了,她当然敲得梆梆响。向秧秧笑道:“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几百斤茶叶,你会不会觉得我乘人之危?”
“会。”
“这样啊,那你只好让我留下,让我有机会说服你,而不是利用这个“乘人之危”。”她笑得灿烂无比。
“我只有一张床。”他的拒绝很无力。
“放心,你的沙发比我的床好睡。”她啊,最善于入境随俗了。
“你负责三餐。”
“有什么困难,就当抵房租。”
“我痛恨聒噪的女人。”
不聒噪怎么说服他?不过眼前,就算他的条件是要她去选立委,她也会笑着点头说:“没问题,竞选期一到,我马上去登记。”
所以她比了个OK手势。
见他再没其他意见,向秧秧笑着往餐厅方向走,一面走、一面说:“我们去吃饭吧,我做了砂锅鱼头和椒……”
她的声音在椒后面停顿。没了?空了?光了?他竟然能把那么多的东西吃光?
他的胃是什么做的啊!
她的惊讶让白聿鑫有扳回一城的得意,他垂眼看她,等着她不满、发作,但她的不满只升到胸口,尚未溢出之前,已经被顺利压下。
干笑两声,她笑着对他说:“嗯……那个砂锅鱼头还对味吗?”
他没应声,对她耍孤僻。
“那个、那个……哦,我记得冷冻库里还有土司,我打算做法国土司来裹腹,你要不要也顺便来一份?”
她要煮东西?他在笑容出笼之前,把嘴角拉回原处。
“好,我要两……三份。”白聿鑫酷酷道,走出餐厅。
向秧秧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转进厨房找面包,一面找一面唠叨。
“三份?地球就是这样被吃垮的啦,哼!什么嘛,那个砂锅鱼头都可以养活非洲十个饥荒难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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